老国王摇了摇头,他转过身,看着玻璃之外的城市。
他说:
“埃里克,你还不懂。”
“特查拉和奥罗罗的婚礼,因为之前变种人和人类的冲突不断的被延后,她成为王后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可偏偏我的儿子是一个痴情的人。”
“你的哥哥不愿意抛弃自己的未婚妻,这就代表着...我想看到他们的孩子出生还需要更多的时间,而我已经老了...”
“我必须为瓦坎达的传承考虑,这件事我没过问过你和查莉,这是我的不对,但既然生而即为瓦坎达人,你和你的儿子就必须为瓦坎达做出奉献。”
他扭头看着埃里克,他说:
“我可以撤回多拉米吉卫队,但小莱利必须以瓦坎达继承人的身份生活,每年必须有至少7个月的时间在瓦坎达居住...”
“直到他成年,或者是特查拉的儿子出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
埃里克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一层关系。
瓦坎达虽然有国王,但内部也有议会的政治派系,一旦出现没有继承人的情况,国内局势必然动荡。
而能成为瓦坎达国王的人,也不只是黑豹这一系血脉。
一旦其他被压制的派系趁机崛起,瓦坎达的王位归属就必然会发生动荡。
这是特查卡国王不希望看到的。
将小莱利放入继承人名单,可不仅仅是爷爷对孙子的喜爱和照顾,这其中还有更深层的政治原因。
“那,那好吧。”
埃里克点了点头,他对老国王说:
“但你必须答应我,叔叔,一旦特查拉的儿子诞生,小莱利就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
“嗯,我可以答应你。”
老国王坐在椅子上,他对自己的侄子说:
“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多拉米吉卫队被撤回来之后,小莱利身边必须有个能保护他的人,我不相信外界的那些英雄,所以...”
“你需要自己来!”
特查卡看着埃里克,他说:
“你要用自己的双手,保护自己的儿子,保护瓦坎达的未来。”
“而要做到这一点,你就需要力量!来自瓦坎达远古传承的力量!”
“我会以国王的身份,破例给你一次服用心形草的机会...埃里克.史蒂文森,不,尼.贾达卡,你必须成为你儿子的守护者!”
“独属于他一个人的英雄!”
————————————
心形草。
这是瓦坎达最古老的秘密。
在数百万年前,一颗充满了振金元素的陨石砸在非洲,缔造出了瓦坎达这个国家的雏形。
而被振金感染的丛林深处,也在意外中诞生了一种奇特的药物。
那是散发着蓝色光晕的一种草药,它的果实就如心脏一样,它含有剧烈的毒性,并非所有人都可以承受。
但只要熬过那毒性,服用者就可以获得远超常人的力量。
身体素质,反应能力,记忆力,精神,甚至是灵魂,都会被加强。
但这种心形草药非常稀有。
只能在富含振金元素的大地上生长,它只够每一任国王以及继承者,也就是已经选定的黑豹在成年和继位仪式时服用。
在王宫之下,在一个极度隐秘的地穴中。
瓦坎达最尊贵的黑豹祭司们聚集在一起。
在古老的仪式中,他们从那散发着蓝色光芒的草地里摘下一颗心形草,将蓝色如心脏一样的果实取下。
由王国中最年长的萨满,用极其复杂的手法处理,最终在研磨器中被磨制成一碗散发着蓝色星光的液体。
精赤着上身的埃里克看着眼前那碗液体,他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他看着身边的特查拉,他说:
“我真的要喝吗?”
“喝吧,兄弟,这就是你的命运。”
穿着传统长袍的特查卡将那碗液体送到埃里克眼前,他对埃里克眨了眨眼睛。
他小声说:
“这味道糟糕极了,真的,就像是一坨...嗯,我不说了,你自己品味吧。”
在那些祭司们沉默的注视中,埃里克咬了咬牙,他将那碗里的蓝色液体一饮而尽。
呃...
这味道...
埃里克在年轻时,和欧洲的巫师朋友们玩得时候,听他们说过一些魔药的味道比妖精的尿还恶心。
埃里克没尝过妖精的尿。
但他敢肯定,他刚喝下的那东西的味道,绝对比那些魔药还要恶心一百倍。
他的内脏都因此抽搐起来。
一团团蓝色的光顺着他的血管在胸口奔腾。
特查拉搀扶着埃里克躺在已经挖好的坑里,然后亲自拿起铁锹,将一些古怪的红色沙土覆盖在他身上。
这些沙土是魔法处理过的,能够有效降低埃里克身体里的温度。
以免他在被草药改造时因为体温过高而被烧毁内脏。
伴随着沙土一铲一铲的覆盖在埃里克身上。
黑暗降临了。
埃里克在强烈的痛苦中闭上眼睛,他恍若听到了呼唤,在他重新睁开眼睛时,他已经位于一方神秘的精神世界里。
美丽的无法形容的,如极光一样的绚丽光晕在夜空尽头悬挂着。
而在他眼前,是奥克兰的那栋破旧的大楼,他似乎回到了父亲死去的那一夜。
他冲上高楼,冲入房间中。
他推开门,就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正在和另一个人对坐在桌子上,两人正在喝着茶。
“父亲!”
埃里克喊了一声,他印象中的父亲回过头,对埃里克露出了一个温和而释然的笑容。
埃里克又将头转向桌子的另一侧,他诧异的说:
“梅林...你怎么也...”
“我不知道。”
坐在椅子上的梅林也有些茫然,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耸了耸肩。
他对埃里克说:
“我10秒钟前还在和一头不乖的炎魔聊人生...”
“紧接着就被召唤到了这里,我也不知道这是哪,但我想,这大概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命运的安排。”
他伸手将兜帽摘下来,看着埃里克。
他说:
“好久不见了...”
“你们,过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