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齐妍儿的话,沈络刚要开口,从旁桌便传来一个声音:“几位是不是在找人?”三人兀的被这一声吓了一跳。
待几人转过头去,更是惊愕莫名,眼前这个贱兮兮对着他们一脸坏笑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带沈络去了妓馆的痞子。
三人异口同声道:“怎么又是你?”这一问将痞子问得楞在原地,对着齐妍儿和阿雅道:“两位姑娘也见过我?”
那日跟着沈络,自然也将这痞子跟了一路,但眼下齐妍儿可不想和这痞子说话,只听沈络道:“对,我们是在找人,你怎么知道?”
那痞子还是一脸令人生厌的笑容,道:“小相公,方才在那雨花街又看见您在四处问询,还以为那日在秦淮河没玩儿高兴,便想带您去那月牙湖边耍耍,可你们一闪身就来了这酒肆吃饭,小的也只有跟过来了。听你们说是找一个五十岁上下,复姓公冶爱凑热闹的老头是吧?”
沈络问道:“对,你知道这人?”
那痞子说道:“小相公要找的一定是个大人物,小人怎么可能认识。”听痞子这样说,沈络也泄了气,痞子见状道:“不过小人倒是知道,最近有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的老头,经常出现在秦淮青楼画舫上,不知是不是小相公和两位姑奶奶要找的人?”
此话一出,沈络又看见了些许希望,还未来得及高兴,只听阿雅“哼”了一声,齐妍儿阴阳怪气道:“哦呦,五十多了还这样寻花问柳的,也不知身子骨受得了不!若真是你要找的‘高人’,这就有意思了,小淫贼去找老淫贼,学什么啊?床笫之术?”
那痞子赔笑着说道:“姑奶奶说笑了,世间名士自风流,且这欢场之中更是江湖人物,那天下消息更是左右流通,不少官宦侠客都是在那里打听消息的啊,这秦淮河哪家花魁没有点儿网罗人脉,她们的消息最是灵通,小相公和姑奶奶何不去那里找一找,如果那老头不是各位要找的人,或许也能在那里打听出什么消息来,不过花魁向来都是清倌人,要与她们私谈,可是不容易。”
齐妍儿点点头道:“你说得也有一些理儿,那咱就再去秦淮河走一遭。”
那痞子说道:“不是冒犯姑奶奶,您二位女儿身子,怕是不好进去,那里头毕竟是男人作乐的地方,二位姑奶奶这般,小人也不好往里头带啊。”
齐妍儿扔了一粒碎银给那痞子,说道:“谁让你带了,你姑爷姑奶奶认得路,这是一钱银,拿去,要是你说得真倒罢了,若是假的,下次见到直接打死。”
痞子拿了钱,点头哈腰地走了,那阿雅轻轻拉了拉齐妍儿的袖子,跟她使了个眼色,齐妍儿这才想起刚才一时装大,顺口和痞子说的话,脸刷一下就红了,幸好这淫贼傻乎乎的,应是不知道这话里意思。
齐妍儿轻咳了两声,说道:“都吃好了罢?那咱们就去会一会那个老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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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秦淮河两岸风光依旧,画舫楼船往来不绝,只是此时的风光与那天来时又有了些许不同。
玉窗楼前,沈络三人又来到此地,刚要迈步往里走去,那妓馆老板又迎了出来:“哎呦,小相公这么多天不来可想死奴家了!”
待到杨老板走到三人跟前,却着实惊了一跳,那日来捉奸的小姐竟然也跟了过来,身后还有另外一位女子,看样子竟是侍女。
还没等杨老板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三人便直接走进了院中,这门口的迎客小厮见两个女子竟然进了妓馆,惊讶之余忘了招呼,悄悄走到杨老板身旁道:“老板,这是唱哪出啊?”那杨老板摇摇头道:“上次被自家老婆捉奸,这次直接将老婆侍女一并带来逛窑子,你问我,我也得知道。”
这边厢,三人甫一进妓馆院门,便知这方为何叫做热闹去处了,妓馆里楼上楼下,百余张桌案皆坐满了人,更多人在各处回廊下长椅长凳上撒泼,摩肩接踵,人来人往,喝酒的、闲谈的、高声的、低语的,有的一桌三两个女子作陪,有的一人就左右搂住姑娘喝酒吃菜,中央台上,一时拨琴弄瑟,一时鼓响箫鸣,热闹非凡。
沈络三人站立片刻,堂角一桌客人便起身走了,三人立刻上前去坐下,齐妍儿道:“淫贼,你有没有看见那个老不修?”
沈络没好气道:“这里人这样多,我们才进来怎会那么快看见,还不知那先生今天来不来,来了会不会在这家院子都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