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笃笃笃。”
陈长栓机械的拿起锤凿一下又一下的刻着,木屑纷飞,他脸上的神情是麻木的。
一会儿,他的口中念念有词了起来。
“信神信神,百病不生。信神信神,净土往生。”他念的是《积福经》,严婆告诉他,每日念诵千遍,他婆娘就能得到救赎,进入到净土乡。
他没什么文化,也不识数,不知道今天念了多少遍了。
但多念两句,总归是好的。
念着经,他的眼神才有了几分光彩,似乎又多了几分动力。
陈长栓抖掉了身上的木屑,他是村里的木匠。他婆娘死了,他得打一个薄棺材。
忽的,一道阴影笼罩了他的身体,也遮住了油灯的光。
他一抬头,却发现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
此人光是站在这里,就能成为视觉的中心。
这人一看就不是村里的,村里哪有这般神仙样式的人物。
陈长栓的一直都浑浑噩噩的内心,忽然多了一丝难言的感觉,似乎有些自卑,也有些嫉妒。
“你就是陈长栓?”吴玄之的目光在对方身上一扫而过,旋即又挪了开来。
“您……您是?”陈长栓被压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是张招娣的表兄。”吴玄之笑了笑,眼睛又看到了停在大堂的张招娣的尸体。
“那……大舅哥?”陈长栓的脸上先是一变,似乎有些恐惧,像是被人撞破了某件坏事。而后又勉强露出笑容,讨好着道。
吴玄之环视了一圈四周,在地面上捡起了一根手腕粗细,七八尺长的木棍。
他掂量了一下手感,觉得还挺顺手。
“你……你要干什么?”陈长栓意识到不好,转身就要跑。
但他动作在吴玄之的眼中,简直缓慢如蜗牛。
“嘭。”
那木棍狠狠抽在了陈长栓的脑袋上,只一下,陈长栓的脑袋就开了花。
“啊……啊……”
陈长栓涕泗横流,吓得浑身都在颤抖。被抽了那一棍子,他意识都有了片刻停顿。
但不论他怎么逃,那棍子总是能精准的抽在他身上。
棍子断了一根,又换了一根。
而没过半刻钟,陈长栓就近乎陷入了昏迷,身体上到处都是血,呼吸变得若有若无。
“咔嚓。”第二根棍子也断了。
吴玄之把手里的棍子扔了,伸了一个懒腰。
以暴制暴是不好的。
但是……
真特么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