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从马车上下来,赵欣等一众人立刻围了上来。
“郑州关于赌约的事你都听郑叔说了吧?”赵欣忙是问道。
郑州点头:“若是没有听说,我也不会来这里。”
听着郑州的回答,长孙忘情颇感惊讶,他年纪不大,却敢这样对天子说话,胆子不可谓不大。
难怪王文公和陛下对她如此推崇。
这份胆气就足够非凡。
“事情紧急,我长话短说,耶律怵机擅长抓住对方弱点,但其实仔细回想起来,他在论道时说的话,八成都是歪理邪说,只要你能稳住本心,耶律怵机应该不会是你的对手。”
王文公作为为数不多跟耶律怵机交过手的人,对他,自然是特别了解。
郑州听后点头。
明白了,只要让他抓住自己的弱点就能死,挺简单的。
紧接着王文公又说道:“单论儒道造诣,耶律怵机可能并不如你,只要稳扎稳打就行,郑州,你现在是大宋最后的希望。”
郑州点头,跟郑临沅表情差不多,事情最坏的结局不过是一个死字,没什么好怕的。
长孙忘情轻缓点头,看来郑州的确是有两把刷子,明知自己肩负着大宋未来,却未露胆怯,他的意志果然坚定。
这样的人,做出多不可思议的事,长孙忘情都不会觉得奇怪。
王文公又叮嘱一会后,耶律怵机终于是来了。
因为是最后一场,再加上对方又是炮灰,耶律怵机足够的放松。
所以来的很迟。
他自认为胜局已定,所以压根就没把大宋和今日的论道再放在心上。
来了以后,耶律怵机抬眼瞧着郑州,不屑质问:“你就是郑州?”
“东京城最有名的纨绔?凭自己父亲才在东京城扬名的人?”
郑州想了想,既然想被说死,肯定要让耶律怵机先变得愤怒起来,所以他就直接说道:“你要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能入的了大宋都城?”
“既然大家都是二世祖,你又比我强多少?”
“你!”耶律怵机伸手指着郑州,火药味已经浓郁了起来。
主要还是郑州不按常理出牌。
照理来说,儒道讲求礼字,他耶律怵机摈弃礼数,亦有儒可循。
新儒本来就反对守旧。
可他郑州,凭什么敢这么嘲讽自己!?
耶律怵机咬咬牙,准备在论道的时候重拳出击,争取让郑州也步了前三人的后尘。
郑州要是能知道他的想法。
一定会非常满意的点头。
这来自北氓域的太子是个聪明人哇。
“既然人已到齐,便入屋论道吧。”赵欣打断剑拔弩张的二人,说道。
郑州点头,率先走在前头。
作死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呵。”耶律怵机冷笑一声,在背后说:“走这么快,急着去送死?”
郑州回头:嗯?你怎么知道?
他越看耶律怵机越觉得眉清目秀。
这小子是个可塑之才呀。
“急着去送你死。”郑州说完,已经迈步入了学府。
里面光线暗淡,充满压迫力。
郑州也不知道所谓的论道是个什么路数,昨天郑临沅说的时候,他在想别的事,听的不是很认真,惊觉自己无事可做的郑州,便说道:“你先来吧。”
郑州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但在耶律怵机眼中问题可就大了。
论道有个不成文的小规矩。
谁弱谁先发问。
前两次面对王文公和郑临沅,耶律怵机都有意放低姿态,主动发问。
可这一次,面对郑州,他真的弱吗?
这人简直太不拿自己当一回事。
故。
耶律怵机心中想着一个问题就让郑州落败,直接祭出杀手锏:“若大宋君主昏庸无能,你作为儒道弟子,该如何?”
这问题看似普通,其实玄妙的很。
儒家的礼数,就是专门为帝王服务的。
这问题不管怎么回答,耶律怵机都能反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