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他今天解释地第七遍了,可即使解释了那么多次。可是但凡听到的人便越发坚信是自家世子尿了裤子!
“是!是!是!”女子点了点头,意犹未尽地接着说:“我懂!水嘛!陇右世子说是水,那就一定是水!你小时候不也是这样说的吗?”
一旁的夏倦捂着嘴,想要笑却只能憋着。
这让魏戮很是无语,不想再去辩解什么。
当年魏戮还小,确确实实是尿过床。这让当时暂住在王府的袁姑娘是看在眼里,跑着去找老王爷告状。
当时的魏戮是死不承认自己尿床,毕竟是关乎到自己脸面的大事!于是他便说那就是水而已。而且仗着自己是陇右世子,朝着袁姑娘是破口大骂。
孩子之间,玩玩闹闹也就罢了。魏戮这样分明就是玩不起了,对方要是换做府中的仆人丫鬟也就算了,认下了便是。
可她袁姑娘是谁?
那可是袁庆山唯一的闺女,就连魏十五也要叫他爹一声袁大哥!别人敬你是陇右世子,我可不惯着你。
女孩子发育早,更何况还大上魏戮两岁。
于是这个比魏戮高出一个头的袁姑娘提着他就扔在了床上,随后将湿透了的床布裹在了魏戮身上,结结实实地困了他半个时辰。
既然你说是水,那就别嫌沾了水的床单埋汰。
从这之后,魏戮看见袁姑娘那是毕恭毕敬,姐姐长姐姐短的。
可是没过多久,袁姑娘就耐不住性子回到酆都去了。
袁姐姐不在眼前,那便成了女魔头。
魏戮逢人便说袁姑娘是个女魔头,至于为什么是女魔头,他自己也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毕竟不能到处说是因为自己尿床不是?
“我说你不在酆都待着,跑回来干什么?”魏戮一边用手摸索着酒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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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问道。
袁姑娘叹了口气,不知所谓地说:“不知道啊!我爹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了!你说是不是因为你要及冠了,让咱两成亲啊?”
“噗!”魏戮听到这话,刚入口的酒随即喷在了桌子上。
魏戮傻傻地看着靠在亭子边的袁姑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联姻这事,他心里多多少少是猜到的,身为陇右世子,娶一个老将军的女儿,安抚一众老将军也是情理当中。
可是眼前的袁姑娘,着实比自己更像个男子。
情急之下,魏戮说道:“袁复,你在开玩笑吗?”
那个叫袁复的姑娘转头瞥了一眼魏戮,笑道:“是的。不过本小姐对于嫁给你没什么兴趣!”
魏戮扭过头,看了一眼夏倦。反倒是夏倦这个惦记了自己很久女子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开心的样子。魏戮此时便猜到了,这多半是假的。
“唉!我就说嘛!既然如此,那我就免为其难收你做个通房丫鬟好了!”魏戮说完之后立即弯下身子,一个酒壶不偏不倚地从原先他在的地方划空而过。
“我爹说得没错。什么都瞒不过你!可惜了!原先想要吓你的。”袁复拍了拍手,双手抱胸接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是回来带兵的!”
“带兵?”魏戮直起身子,一脸雾水。
若说是带兵,袁复只管留在酆都便好了。袁庆山手底下的甲士那么多,何必回大同呢?
看她袁复的身手,也不像是什么纨绔子弟。不需要在这里带兵去求一个安全啊?
想到这,魏戮不解地看向袁复。
袁复也没正面回答,只是说出了三个字——及冠礼。
魏戮听到这,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随即亮光一闪而逝。又斜眼看了一下秋乏,确定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这才放下心来。
“回来也好!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省得在边关面对那些草原蛮子!袁伯伯就你一个女儿,出了点意外可就不好了。”魏戮随口说道。
袁复也没有回应,只是抬起头看着月光。
秋乏随着袁复的目光,一同看向月亮,喃喃道:“明月何曾照两乡。”
原本也是看着月亮的袁复听到这,转而看向秋乏,不屑地“切!”了一声后又抬起头看向月亮。
魏戮看在眼里,看了看秋乏又看了看袁复。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或许这多愁善感的秋乏还真是入不了袁姑娘这沙场里摸爬滚打出来人的眼。
毕竟这庭院深深里的儿女情长远远比不了那边关狼烟下的国仇家恨。
魏戮眯着眼,想起了今早和乐长安遇见的那一户农舍。突然间觉得,这个世道好像远比自己想的要坏上许多。
“哎呀!你们这群年轻人。怎么都是这一副丧气样子,属实不像我们那个时候!”
亭子外,袁庆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爹!”袁复率先叫道。
袁庆山踏着老迈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上亭子。看着那剩下的半壶酒,语重心长地说:“其实当年我像你们那个年纪的时候,也发愁。可是发愁归发愁,这仗还是要打的。不然身边的兄弟不就白死了?再者说了,还不知道明天死不死,哪有闲工夫去想那么多呢?”
魏戮站起身来,倒了一杯酒递给袁庆山。
“爹!少喝点!”袁复看到那杯酒,不自觉得说道。
袁庆山没理睬这个女儿,从魏戮手上接过了那杯酒,只是说了一句话便一饮而尽。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这酒是苦的,现如今倒觉得这酒还是苦的!”
也就是这一夜,东海之滨一个老者面海而立,面对汪洋大海一看便是一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