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次是有个‘寿者道’的高手偷袭,我有了防备他也弄不到我的。”少年努力辩解道,又拉着老人的手摇了摇,“再来一次好不好嘛干爹。”
“不得行,”老人露出一脸愁容,“前面偷的这三家,都一家比一家防范多咯,现在‘寿者道’的高手都出来了,天御和长宏这两家哪家又比这家好弄嘛?”
“长宏是剑宗,只擅攻伐,不擅阵法,天御虽然阵法强,但长老都在闭关,能成的。”少年避重就轻地说道。
老人叹了口气,“你这是遭猪油蒙了心啊……”抬起手用烟杆虚指了下南方,“长宏一偷,我们就得流浪八百里。”
又换指了指东南方,“天御一偷,我们就得隐姓埋名,小心做人。”
少年也不在意,凑上来笑嘻嘻地道,“干爹怕什么?只要做的小心,谁知道?”
老人深吸口烟枪,“久走夜路要闯鬼啊……”
少年突然不说话了,兴奋的神情也低落了下来,只撑着头看老人抽烟,吞云吐雾,慢慢地自己打了个哈欠。
老人看着少年,砸吧了下嘴巴,叹了口气。
“有些话得说清楚。”
“这是最后一次了,而且只能去长宏,不能去天御,那是皇帝老儿的地,我们不能去触这个霉头。”
少年立马跳了起来,眼睛骨碌骨碌地转。
“我正好带上一些好东西。”少年笑着说道。
老人在桌上敲了敲烟锅子,眯着眼睛吸上一口。
“等会咱们去趟‘缄口市’把这些东西卖了,买些更有用的东西回来。”
“还有两个时辰天亮,我们收拾下东西,正合适。”
老人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又看着少年,道:“你去睡会,还是年轻娃娃,哪遭得住熬夜嘛。”
少年皱皱眉,“可那么多东西呢。”
老人摆摆手,箱子里的大小物件自己动了起来,像鱼儿出水一样在空中翻转一圈,自动折叠后分门别类地落在不同的箱子里。
少年砸吧嘴,给个大拇指,走进了自己的屋里,向后一纵躺在被子上,这时才感觉到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
“没脱衣服。”
少年突然想到,又被困意席卷着。
“算了,就不脱了吧。”
堂屋,老人仍然抽着烟,烟雾缭绕之间他仿若难掩疲惫般合上了眼,靠在墙上,只在嘴里烟雾吐尽的时候再续上一口。
良久,烟锅子里的火星熄灭了,老人也好像睡着了,久久没有动弹。只留下轻声的梦呓般的声音,“寿者相……寿者道……寿者相……寿者道。”
但到了寅时一刻,老人和少年相继睁开了眼。
少年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换上一身当代常见的中山装。老人给烟枪续上了烟丝,但并没有点燃,只是搁下烟枪放置在桌上。
少年从梳妆台上找出一个胭脂盒,为自己的五官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深化,让他的相貌与之前有了明显区分,表面年龄也增加了五岁有余,配中山装也合适。
老人则是脱下了道士袍,露出白色的底衫。找了一件深色棉衣,一件棉裤,一顶棉帽,一双棉鞋穿上。
少年递给老人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老人拿起对着五官展开戴上,抚平皱褶后肉眼难见,只是瞳孔处变得更有光彩,凸起的颧骨也收敛了少许,脸部也丰满起来,有了几分失意老书生的模样。
老人伸手抚摸着脸颊,啧啧称奇,“这就是七绝秘术?”
少年咧开嘴笑了笑,点点头,与老人前后行去,左转右拐绕了好几条街,确定没人跟踪后来到了“缄口市”。
“殷儿,在这等我,我去找个熟人。”老人拿着烟枪,对一旁眯着眼打哈欠的少年吩咐道。
“好。”少年用手抹了抹眼泪,靠在路杆上不动了。
老人走到一个摊位前,吸了两口烟嘴后把烟枪收了起来,袖口一下子露出半块看不出材质的令牌,又抖了一下手袖后,令牌消失了。
老人又伸出五根手指,把囊袋丢给了摊前人,在摊上拿了个装护脉丸的瓷瓶,装作没事的样子又四处逛逛。
摊前老头好像睡着了,没有睁眼,也没有去拿那个囊袋。
……
“这位爷,小的这里有些私……”
“没空。”
“哎这位爷,小的这里有些私活,您……”
“找别人去吧。”
那拉私活的人无奈地摇摇头,正口干舌燥,突然看到有个靠在路杆上的人影,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