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罗恩所在的高端监狱区一墙之隔,暴力犯所在的普通宿舍区,老旧失修的旧监狱单间,门上写着这里的犯人名叫安迪·杜弗兰。
但监狱里却空空如也,只剩下墙上贴着的上世纪90年代曾经风靡过的过时女明星海报,在不知对着谁媚笑,看起来分外具有一种讽刺的感觉。
而在美女海报之后,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掏出一个大洞,贯穿了足足十五英尺厚的水泥墙,洞里,一个脚上捆着塑料袋包裹的身影用力向外爬行着,正是原本监狱里的犯人:安迪·杜弗兰。
他知道,这个大洞的另一边,将通往自由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随着一声惊雷,暴雨突然而至,雨声直接遮盖了他在洞中爬行的声音,安迪终于从大洞中爬出,洞口正对着另一栋监狱楼的排水管道,他刚好可以顺着水管一点一点地爬下去。
可是到了地面之后,在两座监狱楼的缝隙之外,再没有任何建筑物遮挡,只剩下一片平坦的土地,被四周高墙围了起来,唯一的出口旁边就是一个24小时放哨的岗楼。
他根本不可能从那个地方逃出去,不过好在安迪早在越狱之前就策划好了一切,根本没想着从大门口出去,他骑到连接着两栋大楼中间的排污管道上,举起一块大石头,趁着天空闪过一道白光而雷声还没响起的时候猛得把石头砸下。
“咚!”“轰隆!”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清脆的敲击声几乎被雷声完全掩盖。
就在一声又一声坚持不懈的敲击声中,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破旧排水管道终于被石头砸开,砸出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可是容纳了整个监狱所有人排泄物的腥臭气息也从小洞中扑面而来,安迪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直接熏晕过去。
但犹豫片刻,对自由的向往终于战胜了对臭味的恐惧,安迪一咬牙,重新确认了一下那个包裹着的干净衣服的塑料袋密封完整,小心地把它抱在身前钻了进去。
安迪在常人难以忍受的下水道中,向着自由的方向爬行了五百米,几次被气味熏得呕吐出来,然后又不得不在自己的呕吐物中继续爬行,终于从下水道钻了出来,跳进名为自由的一条河流中。
他一边艰难地在河水中趟行,一边脱掉混身腥臭的囚服扔在河里,张开双臂迎着雨水,仰天长啸,发出一声被压抑了二十多年的自由呼喊:“啊……”
高档监狱中,罗恩终于和钱宁先生达成交易,重新把狱警召了回来,两人作了简单的告别后,罗恩谢绝监狱长请他一同赴宴的宴请,一个人开车回洛杉矶,打算回去和卡洛琳或者麦克斯再战一场。
此时依旧大雨倾盆,雨水落下的速度甚至超过雨刷器刮动车窗的频率,罗恩的车速不得不比来时慢了许多:“该死的天气,明明来的时候还是睛天,早知道这种天气就该窝在家里,明天再来,这见鬼的天气,鬼才会出来!”
张悦然刚刚抱怨完,就看见前面的公交站牌下面站着一个像鬼一样疯狂大笑的男人,状若疯狂。
“我的天,我今天的嘴巴是开过光的吗?真的见鬼了?”这里荒郊野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罗恩试探性地按了两下喇叭,大笑的男人连忙脸带惊恐地让开。
看衣着应该是个体面的中年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独自步行,出行被玛丽培养出的热心肠,罗恩却落落大方的放下车窗:“嗨,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雨里?想搭个便车吗?”
“当然,谢谢你,朋友。”安迪神色震定如常的从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他刚才早已经雨中用雨水洗了个痛快澡,换上偷来的监狱长的衣服,只不过也被雨水淋湿了。
“我回洛杉矶,你去哪里?”罗恩问道,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搭自己便车的客人。
如刚才所说,这是个中年人,两鬓斑白,脸上有些许苍桑,衣服的用料很是考究,看标签应该刚好和自己是同一家裁缝店定制的手工西装,但袖口的长度明显短过手臂一截,就像是穿了别人衣服似的,这不合理。
那家店据罗恩所知,只接受量体裁衣,从来没卖过均码的衣服。
还有就是他的面容给罗恩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而又没有那么熟悉似的,这一切都引起了罗恩作为一名特工的好奇心。
“刚好和你顺路,真是太谢谢你了。”安迪连忙假装故作惊喜道。
“是吗?那真是太巧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买不起车的人,怎么一个人在雨里赶路?”罗恩假装不经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