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确没有得到命令,私自放行那是掉脑袋的事,他们也不敢做。
高岛那个暴脾气上来了,推开车门便要下车教训这些家伙,却被坐在后排的木内影佐喊住了:“不要跟他们浪费心情,让他们给工部局打个电话。”
高岛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冲着那几个士兵复述。
他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即便这几个士兵手中拿着枪,他也丝毫不畏惧。
租界外面全是日本人的天下,租界工部局对于他们的要求也不敢违逆,狗腿子的狗腿子,怎么敢跟主人叫唤?
就是他打死几个人,租界的鬼佬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片刻后,大概打电话的士兵被训斥了一顿,一帮人殷勤的把关卡放开,不敢有丝毫不敬。
别克小轿车开到了孤军营的操场上,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是头一次有小轿车开进来。
战士们的目光频频朝那边望去,可也没有人擅自离队。
“立正、稍息,所有人原地休息。”谢团长也看到了小轿车,带着副官走了过去。
好些天了,没有任何消息。租界工部局似乎忽略了他们这些人,除了给养按时送来,并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而民国政府这边,除了前些天有一个美国女记者采访他时,给他带了几句话和一封信,便也没有再多的联系了。
孤军营里面的这些人,除了每五日送给养的卡车司机比较同情他们,给他们偷偷带几份报纸排解一下寂寞,便再也没有向外界联系的渠道了。
如今有人进来,好坏能听到点消息。谢团长走到车前,也看到了车上插着的膏药旗,脸色不由得冷了一些:“日本人,跑到我们这干什么,不怕啊我这些弟兄把你们撕碎了?”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高岛可能不知道这两个词,他的存在就是是践行这两个字意义。听到谢团长这样说话,他便立刻瞪圆了眼睛,手插到了西装口袋里要掏枪,怒道:“那你试试看,我保证先打死你!”
谢团长也笑了,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来呀,冲这儿打,不打你不算男人。
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枪里有几颗子弹,就这么几个人敢在我这里放肆,是嫌命长啊!
我谢某人又不是没杀过日本人,我还杀的不少呢!来呀!”
高岛有点怂了,举起枪却迟迟不敢扣动扳机。他倒不是说怕被打死,而是怕连累他的长官木内影佐,那可真就是万死莫辞了。
木内影佐笑笑把高岛的手臂按下来了,“早听说了谢团长是个英雄人物,颇有风骨,现在一见名不虚传呐!”
谢晋圆没把他这彩虹屁放在心里,对于日本人他早就当成死敌了,敌人的话怎么可能相信?
他说:“阁下别浪费口水了,说说你的来意吧!”
“自我介绍一下木内影佐。”木内影佐伸出了右手,可谢晋圆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丝毫动作,这似乎给这场谈判定了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