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好声轰然响起。
台上的小姑娘迟迟不动,陈五爷等不着了,接过几个大洋直接扔在了戏台上,催促道:“扯,扯呀!”
小姑娘站在台上眼泪都流下来了,台下的众人却跟着陈五爷起哄,高喊:“扯,扯呀!”
“扯你大爷!”
突兀的声音被淹没在众人的喊叫中,根本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砰!”
一声枪响,所有人都安静了,随之而来到了便是混乱,尖叫声哭喊声乱象四起。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
“活得不耐烦了是吧?都给老子安静!”
混乱的众人这才一个个安静下来,颤抖着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一个戴着九筒面具的汉子走上戏台,手里提着两把驳壳枪遥指着下面的众人,而房梁上、墙根处也出现了二十几个手持长短枪,脸上戴着条万筒面具的汉子,麻将都快凑齐了。
“这回能听我说话了吧?”台上的汉子冷哼一声,“本来今天我就想绑一个人,但是你们这么不给我面子,一个人不够了。陈老五,张海山,刘老二,都给我绑了!”
一阵混乱后,兴隆镇名声最差的三个地主全被抓起来,至于其他来看热闹的人,全被赶到了几个屋子里控制起来。
“八筒,你带一队弟兄给我搜,凡是值钱的物件一件也不许留。”
“八条,那两个家伙能敲出来多少油水就看你的了,弄好了弟兄们都有赏。”
戴着九筒面具的汉子不断的发号施令,而手下的人也很熟练的抄家绑人,逼问这两个视财如命的土财主,让他们往出吐钱。
把陈五爷绑在戏台上,一直站在外围看热闹的戴着白板面具的汉子,走上前来。
“这就是陈五爷?”
“没错,就是他,我已经让熟人确认过了。”九筒肯定道。
“也没什么出奇的嘛!”白板看看陈五爷满脸褶子的猥琐相,招招手跟九筒小声说道:“这个人我不但要他死,还要他死的很惨。大小头都给我剁下来,尸体给我拉到山里喂野兽。”
“是。”
九筒并不明白他们的老大为什么会下这多此一举的命令,但他清楚有命令执行就好。
为了防止这老东西的家财没被掏干净,有什么地方藏着黄金白银,曾经担任过秧子房管事的七筒用尽了手段,足足拷问了两个小时,把这老东西半条命都打没了。
当然,效果也是极好的。土财主历来都喜欢把金银装在坛子里埋在地下,防的就是小偷和强盗。
在生不如死的严刑拷打下,老东西把他媳妇内裤什么颜色都能想起来,更别说埋在地下的两大坛子白银,和砌在墙里的五百两黄金。
银元、白银、黄金,值钱的皮毛,古董,各式各样的物资,整整拉了七辆大车。就这样,这老东西还有两仓库粮食,一大堆放贷的借据,三十顷良田的地契。
可惜了,土地带不走,那没办法了。但是所有的放贷借据,九筒得到命令,当着那些关押的人群面前,全都一把火烧了。
他还朝那些人宣扬道:“告诉你们,我叫张麻子。这什么狗屁陈五爷,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老天爷都看不过他,所以特派我来要了他的小命。
你们也不必担心我会把你们怎么样,我张某人最仰慕梁山好汉,喜欢替天行道。但同时对于普通的穷苦百姓也是秋毫无犯。
今天委屈你们一晚上,陈五爷粮仓里的粮食还很充足,吃不饱饭的兄弟们,明儿早上可要加紧行动。
记住了,我叫张麻子,一脸麻子的麻子!”
是夜,完成搜刮任务的土匪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撤走了,只留下了满院狼藉。
听着马蹄声走远了,待在院子里的戏班子有些蠢蠢欲动了。
几个人窃窃私语道:“班主,陈五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明天肯定会报官,咱们这样肯定脱不了干系,赶紧走吧!”
“是啊,班主!官府什么德性咱还不知道嘛,对付土匪他们没本事,但是给咱们扣个大帽子顶锅,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班主早心动,把心一横说:“官府可不会管这些,好歹这些土匪没把咱们坑死。大家伙儿收拾东西,咱们连夜撤,这地界儿是不能待了,换个地方避避风头再说。”
戏班子的这一帮人,没敢惊动被控制在房间里的其他人,匆匆忙忙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