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胜的北斗玄天剑造诣虽远不如其师王剑豪,可也算得上精妙绝伦了。一番交手若无所得,岂非显得我林风太过愚钝?”
自称林风的白衣人淡淡一笑,回过神来,长长的眸子望着蓝衣人:
“反倒是于兄,何时让林某见识一下你们白龙轩的‘白龙掌力’?”
“于某学艺不精,岂敢在行家面前卖弄?输给林兄倒不算什么,可丢了门派的面子,门中总归是说不过去。”
蓝衣人摆摆手,婉拒了林风的邀战,转而道:
“林兄此次外出,可是要挑战‘林公子’?”
呼!
本还有些杂音的甲板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涛声依旧。
林,是青州大姓。
姓林的不知几千几百万,可‘林公子’只有一人。
那就是位列‘青州四公子’的林白。
“于长镜啊于长镜,你这话,可不安好心。”
林风哑然,脸上笑意收敛:
“有些话,乱说,可是会要人命的。”
“于某失言。”
于长镜也不辩驳,行至桌前,举起酒杯:
“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他笑着赔罪,心中也在笑,却是冷笑。
林家位列青州四大家,族中算上旁系怕不是有数十万之众,可林公子,一代却只有一人。
往年的林公子,皆是出身主脉,且多是嫡系,即便不是,也不差几代。
唯有此代的林公子,出身旁系。
而林风,则是这一代,林家主脉,天赋最佳的几人之一,心中若无挑战林白之心,他是怎么都不信的。
事实上,船上也没人会信。
“一日不化龙,终归无法在青州立足啊……”
接过于长镜递过来的酒杯轻晃着,林风微微摇头,将杂念压下心底,道:
关于此番剿匪,于兄如何看法?”
“剿匪?”
于长镜略微沉吟后,开口了:
“什么都听、什么都做、什么都做不好……”
“哦?”
林风微微挑眉。
“徐文纪两朝元老,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便是咱们这位重伤多年的老王爷,当年都是他的好友。
他的话,咱们自然要听,也要去做。只是……”
于长镜微微一笑:
“力有未逮,如之奈何?”
“怕没那么容易,这老家伙,可也是在江湖里厮混出来的老江湖。”
林风却不太乐观。
他离家虽久,却一直留意着家族的事情,很清楚,这几个月里,很是吃了些亏。
“哪怕他有再大的神通,势单力薄又能成什么事?”
于长镜微微摇头:
“更何况,长留山也没那么简单,冀龙山的武功,只怕已然大成了,方其道追杀其数月后折返,只怕也是知道拿不下他吧……”
“长留山……”
林风饮尽杯中酒,随手抛杯入江,眸光幽沉,泛着思量:
“一个落第秀才,短短时间练出这般惊人的武功,还拉出如此强横的山头。这所谓的长留大盗,真不是那聂文洞养寇自重吗……”
“养寇自重?绝无可能!”
于长镜却是断然否决,见林风疑惑,方才道:
“你忘了,冀龙山被逼反之时,那位青州大象还未开拔边关吗?他在时,聂文洞可还是百姓们交口称赞的‘老父母’……”
“魏正先?”
林风眸光微沉。
青州势力复杂,高手繁多,可真正的第一人,只有这位青州大将军。
相传,其换血之处,双臂已有四象不过之力。
后来,更是在流积山战场厮杀磨砺出一身战场武道,后来,在跟随西府赵王伐山破庙之战的过程之中,不知学了多少宗门的武功。
一人兼了江湖、军伍两家之长,极为可怖。
若非因为老王爷病发,边关有了异动,冀龙山可未必敢聚义长留……
“咱们,姑且当是去看戏了。这般多的大高手,真是让人期待啊……”
夕阳已无,夜幕降临,林风也无了谈兴,转身就想会舱。
突然,他的耳朵一动。
“这是……”
于长镜的眸光也是一凝,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望向江岸一侧的山林。
轰!
隐隐间,似有闷雷之音响起,且越来越近。
“高手交手?”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惊讶。
夜幕之下,两人自然看不清远处山林,但隐隐间,就有着感应。
砰!
砰!
林风叫住了船只,未多久,就听得一声声炸响自远而近,极目眺望而去。
就见得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窜出山林,于空中碰撞一次后,各自后撤,齐齐拉弓。
弓弦弹抖,宛如雷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