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鹿忍不住看他。
尤其是在一个急弯道时,她的身子随着惯性朝车门方向靠去,目光却是不受控制地朝薄景深看过来。
而他看起来,那么淡定,眼神没有任何的变化,太过平静。就好像这样的事情,早已经经历了太多次,多到已经麻木了,哪怕是这样的速度也没有激情,别说肾上腺素了,就连情绪的起伏都很弱。
有的只是愈发时机准确并且有条不紊的加减档,提速,减速,过弯,直线加速。
苏鹿歪着头想转头看一看后车离他们有多远,但戴着个大头盔,好像整个人都变得笨拙了,只能歪着头看着自己这边的后视镜。
后车赫然就是江黎那辆白色的车,咬得还挺紧,每次过弯时,技术和操纵上的差距就会多少体现出来。薄景深会跟江黎拉开距离,但到了直线时,差距就不明显了,甚至江黎还能将距离拉近一点儿。
“我怎么觉得……”苏鹿喃喃了一句。
她声音不大,原本就是句自言自语,以为薄景深听不清的。
没想到他居然听到了,而且他似乎也没因为这样的场合,就多么专注到不能和她说话的程度,他发出个低低的疑问音节,“嗯?”
苏鹿说,“我怎么觉得,阿黎的车子直线的时候,速度比你的要快一点?应该是我错觉吧……”
薄景深低低笑了一声,“苏小鹿挺敏锐啊,不当领航员可惜了。”
苏鹿有些不好意思,不做声了。
薄景深又转过一个弯道,和江黎拉开些距离,紧接着的直线加速,江黎好像又将刚才弯道拉开的距离,稍稍拉回来一点儿。
薄景深这才说道,“那个季茯苓,我是不知道他是谁,但他明显对江黎偏心,车子之间稍微有些差距,非常小的差距。”
但差距确实存在,所以很不明显,在直线加速的时候,就能体现出来一点儿。非常非常小的差距,薄景深当然察觉出来了,他也无所谓。
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靠赛车的赌金来生活和存钱创业的穷小子了。
所以车子快一点儿慢一点儿的,别太离谱,问题都不大。
但薄景深没想到的是,苏鹿居然这么敏锐,连这点细微的差距都察觉到了。
听到这话,苏鹿握紧了车门扶手,睁大了眼睛,“这算不算车场老板带头作弊?”
“硬要这么算也不是不行,不过一般这种非常微小的差距,影响得不是很明显通常也不容易被看出来。”薄景深说道。
苏鹿还想说什么,侧目就看到薄景深的目光依旧淡定,甚至透着些云淡风轻的睥睨,“不过无所谓,反正他也赢不了,江二就没赢过。这最多只能让他输得没那么难看而已。”
这可不是大放厥词,都是一次次的比赛战绩堆起来的底气。
果不其然,虽然江黎在直线加速时总会稍稍拉回来一些,但在弯道始终没有优势,于是被薄景深一直将距离保持在一个相对固定的数值内。直到最后一圈,也没能缩小这个差距。
薄景深的车宛如一团火焰一般冲线。
然后是江黎的车紧跟其后,再然后其他的车其实就差了些距离了,过了片刻后才纷纷冲线。
他们两人把和后车的距离拉得挺开的。
季茯苓有些激动,脸都有些发红,兴冲冲说道,“阿黎,那是谁啊?看着跟个贵公子似的,也不像玩车的人,怎么这么狠?”
江黎说道,“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