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在沙滩上捡了两个蛏子,就停下了动作。
她的手不太大,抓不了几个蛏子,而这种贝类生物虽然看起来体积很大,但是实际上肉没有多少,就这么两个蛏子,连塞牙缝都不够。
裴舒盯了一会儿手里的蛏子,然后把它们都丢到了地上,转身往一旁的丘陵走去。
她从地上蓐了两把硬草,又费力地把它们压平了,然后把硬草一根一根地扯在一起。
裴舒扯到一半,又迟疑地停下了动作,盯着手里的杰作看了一会儿,然后一扬手,把硬草都挥散了:“我疯了吗?”
她质问自己道:“我为什么会想编一个草篮子出来?我为什么会觉得我可以?”
裴舒从系统空间里把小绿伞摸了出来,撑开了倒扣在地上,把自己之前捡好的蛏子都放进了伞里,蹲下身又开始捡新的蛏子。
昨晚海水上涨,现在满海边都是蛏子,裴舒捡了没有多久,就兜了小半个伞。
她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劳动成果,觉得差不多够吃了,就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起身准备站起来。
但是她手刚落到身上,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点动静,然后有海水落到了她的身上。
裴舒:“……”
她痛苦地摸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水珠,扭头看了过去。
人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游到了海边,刚刚的海水就是他巨大的尾鳍掀起的。他半个身子都浸在海水里,只有上身浮出了水面。
他上身赤裸着,深蓝色的卷发散乱地披着,又挡住了他的大半个身子,只若隐若现地露出了一点儿腹部。他手指间有着半透明的、蓝紫色的蹼,耳朵也是鳍状,嘴里还叼着一只鱼。
看起来像是捕鱼路过了这里。
裴舒摸了摸自己再一次湿掉了的衣服,深深叹了口气。她一边抬手去拎小绿伞,一边努力劝说自己:“人怎么能和一条鱼计较呢,怎么能呢,怎么——”
裴舒把伞柄抱到了怀里,又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