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七个没住。
不相信雪屋能住人的那七个人。
那几人的妻子都劝他们住雪屋,可是碍着面子,死活不进去。
郑天一不劝,也没叫人去劝。
有句话怎么说来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执意要死的人,又有什么好劝的。
大约是第12天之后,这一天的风大雪大,郑天一早早起来,去巡视粮库,回来时听到一阵嚎啕大哭。
“郑先生!”小果朝郑天一跑过来,“雷,雷少爷他们没了!”
郑天一微微点头,淡淡地道,“知道了。”
这本来就是迟早问题,没什么好惊讶的。
有了雪屋,再也不怕受冻,就算一直冷都不怕。
人们才高兴十来天,又高兴不起来了。
住的问题解决了,可粮库的粮越来越少,豆芽种下去,几乎不长。
有些老人已经开始吃少,甚至不吃留给年轻人。
“爹!您喝几口吧!”
巡视时,郑天一听到一间雪屋里头,一道年轻男子哭求声。
“儿呀!”苍老且无力的声音跟着传来,“你吃吧,爹老了,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爹!”
“儿呀,你别劝我了,我又残又老了,活着只会浪费粮食。”
“爹……”年轻男子的声音极其无奈。
郑天一转身走了,他没有进去劝。
不是他冷血了,而是不能劝。
他前天就去劝一个老人,那个老人当时吃东西了,可是夜里躲开安全组的人,跑到城中央的废墟上吊自杀。
不管哪个时空都父母这样。
都是可怜的父母心,为了孩子,他们什么都会做,什么都能做,更况且,现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
郑天一把百科资料搬出来,从重到尾翻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好法子。
东西种不出来,猎又没得打。
爱斯基摩人生活在北极地带,可以砸冰找鱼,可以养麋鹿。
可这个地方是突发的极端天气,根本没有耐极寒的动物。
通往外界的路,又被地震时崩塌的山封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能出去,干旱了几年,河里早就干涸,哪里有鱼。
没下雪前,人们都靠挖深井取水,往往是挖十口深井,只有一口有水,而且出水量还少得可怜。
突然感觉好疲惫!
郑天一闭上眼睛靠在椅子,难道他真的要死在这个地方了吗?
一只暖暖软软的手,轻轻地搭在他肩上。
郑天一睁开眼睛,陈佳柔那张温柔姣美的脸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夫家!”陈佳柔也不问郑天一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轻轻地帮他揉按肩膀,尽她所能地消除他的疲劳。
郑天一把陈佳柔牵到跟前,“佳柔,如果夫家没能带你活着离开这里,你会不会怪我?”
陈佳柔没有立即回答郑天一,她坐在地面的毛毯上,把头轻轻搁在郑天一的膝盖上。
“不会。”
“只要能和夫家在一起,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我都感觉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