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急不可耐地说道:“辞儿,还不拜见?”
陈辞这才确信,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玄信署署令陈承澜。他立马撩袍便拜,“孩儿陈辞,拜见父亲大人!”
“好好!”,陈承澜一捻胡须,一副宽慰样子,“拜见你娘亲!”
“孩儿拜见娘亲大人!”
“好好!”,陈承澜一侧的美妇一副和蔼的样子,只是眼角有些红。
陈承澜让陈辞起身,然后说道:“数月前,为父已经病入膏肓,原已准备后事,但柳国师竟然亲至。国师言道为父寿数未绝,故而赐下一丸,服之立刻百病皆消!国师又言为父有修炼天赋,原应是神仙中人,奈何因果未了,机缘未至不能修炼尔。为父赶紧求教,竟然是因为我袭了你伯父官位所致,今日过继你,恰好了却此番因果之事!今后你要好好赡养母亲,操持家业,处理署中公务,壮大我陈家门楣!”
陈辞一时无语,只得回道:“是!”。
陈承澜站起来,“承袭之事已了,诸事已经妥当。为父去也!”
“父亲!”,陈辞出声拦住要出门的陈承澜,陈承澜一转身又道:“洪管家为人可靠,有事可以问询洪管家!我长随李鸿,自随我去修炼!”
不等陈辞第二句话,转身便走。
陈辞目瞪口呆,转身又对坐着的中年美妇道:“母亲!”
那名妇人眼角泛红,“汝父自小便有求仙问道之心,又得国师相救,死里逃生,念头更是通达。柳国师说他有修炼天赋,自是急不可耐了!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也算求仁得仁!”
“是!”
“若是有什么事,你可说与洪仁家的。”,陈母指了指引着陈辞来的那名美妇人,“她是洪管家的媳妇,管着内宅诸事。我平日吃斋念佛,若是有什么难事,再来寻我。”
陈辞真是震惊了,父亲见一面便远走,母亲吃斋念佛,凡是不理,自己一到陈府,便成当家主人了?
还没等陈辞反应过来,陈母又道:“辞儿,你父走得急,有件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什么事儿?母亲请讲!”
陈母脸色微红,沉吟半天道:“你可知你父亲去哪里修炼?”
“这个确实不知!”
“柳国师在京郊有个道观,想必你也听过,叫玄元观。玄元观时不时会招收一些有资质子弟,不过需要一次性缴纳一万两白银的束脩,你父亲借了一些钱,才把束脩凑上!”,陈母小心地说道。
陈辞心里一沉,眉头皱了皱,“借了多少?”
“九千两!”
还好,不算多。
“柳国师说,玄元观山上灵气要比山下浓郁,为了修炼,你父又向柳国师申请住在山上,山上院舍居住是要花费些银子的。”,陈母又道。
“那要多少?”,陈辞心中一突。
“就开始贵,需要一万两,日后每年需要千两!”
“就是说,我们家现在欠了近两万两银子?”,陈辞咬牙说道。
“咳咳,就是前头九千两有些急,是你父亲借的印子钱,这几个月光利息就有五千两了,至于给玄元观的一万两,柳国师说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