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也知道林近是非常重视学部的,否则刘永年不可能二十出头就任学部尚书。
他们虽不太赞同周敦颐等人的任命,也只能答应下来给这三个人下发了告身。
周敦颐听懂了林近话里的意思,林近将目光放眼到以后的读书人身上,从而让儒家学说回到正轨。
他和邵雍、张载在学部与刘永年开始了编纂教材的工作,几年以后科举的题目就会以他们编纂的典集为标准答案。
几日后,林近又召开了御前会议,主要讨论修改宪法的事情。
这件事林近是必须要做的,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宋庠、富弼、欧阳修、韩琦、吕公弼、狄青、杨文广七人被叫到了御书房。
林近正色道:“国家权利来自律法的规定而非天授,今日朕请诸位前来就是准备将宪法完善一下,诸位都是国之重臣,有什么想法可以说来听听。”
文臣们对于这件事是非常不赞同的,这样一改天灾一旦处理不当,责任就会落到他们这些辅国之臣身上,但是这话又不能明说。
也只有将天意与皇权结合起来解释天灾,他们才能置身事外。
所以他们始终抓准一点,国家治理的好坏与皇帝的德行有关。
吕公弼道:“官家,自古都认为君权乃上天所授,这样改怕是不妥。”
林近阴着脸问道:“是上天允许赵家夺了柴家的江山?还是上天允许朕夺了赵家的江山?”
吕公弼吓得登时跪到了地上,“官家,如此一来人人都觉得自己有帝王之资,那样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林近摇摇头,“吕参事不用这样,朕不会因此怪罪任何人。”
吕公弼闻言一愣,随即慢慢的站起身立在一旁,
林近拿着宪法草案又道:“身为宋人者从今日起必须人人遵守大宋宪法,朕与你们一样也要遵守这部律法。”
“诸位可知这部律法中为何规定非两党之人不可在朝为官,每党同时任同平章事者只能有一人?”
富弼道:“臣以为此乃中庸之道。”
“说是中庸也对,不过朕以为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来解释更合适,但是这物竞天择止步于两党内部就可以了,当了宰辅再勾心斗角容易耽误国事。”
宋庠捋着胡须沉思片刻,略有感触的道:“官家圣明!”
林近又道:“朕立的这部宪法对君权有所削弱,朕是怕后世子孙出了无能之辈,致使国家灭亡,使我汉民遭受异族屠戮之祸。”
“古语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不是为了照顾庶民的想法,而是让天子时刻保持警醒。”
林近说的有些激动,西夏人、契丹人都不足以对汉人造成威胁,真正的威胁是金人和蒙古人,那才是真正的噩梦。
狄青道:“官家圣明!”
杨文广此时也表态道:“官家刚刚所言臣深以为然。”
几位文官不时的用眼神扫视狄青和杨文广两人。
他们两个的表态让宰辅们很难做。
富弼心道,宰辅只有五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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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再想有人如以前那样把持朝纲显然是不可能了。
官家以宪法限制君权和宰辅的任期,也确实能让朝政趋于稳定。
欧阳修和韩琦两人却没开口,他们只是参知政事,又是林近的老丈人,本身说话分量不够,再因此弄得翁婿不和完全不值得。
宋庠道:“那以后生了蝗灾、水灾、地龙翻身又如何安抚天下黎民?”
林近回道:“自然该预防的预防,该赈灾的赈灾,宋相真以为朕祭了天,百姓们就不用因为天灾饿肚子了吗?”
宋庠想说,天下之财自有定数赈灾也要有钱才行,突然他想到林近敛财的本事,以及土豆和地瓜的产量,顿时收住了口。
林近见几人不说话又道:“如今是宋相与富相任期内的第一年,朕这里有个未来五年的发展计划,你们不妨拿去看看。”
郑戬闻言急忙将林近提前交给他的两本册子给了两人。
富弼仔细看了一遍,心中一阵惊讶,自己五年要做这么多事吗?
册子里包括了修路,治理河流,冶炼钢铁,识字率,砖房普及情况等,这些都要在五年之内做到。
“将官道都铺上水泥路,这要花费大量的钱财,官家这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林近道:“修整官道只是未来五年的计划,下一任宰辅要在你们留下的基础上将官道修到县城,再下一任修到村子与镇上。”
御书房中几人闻言都是有些动容。
宋庠有些激动的道:“臣等不及官家万一。”
林近摇摇头说道:“朕只是提出计划,至于如何做,还要靠诸位宰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