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其余人与其对视的时候,男人脸上呈现不屑,朝着地上呸了口痰,一抹嘴便拎着他那把重达五十斤的钢刀上前,斥骂道:“不长眼睛的小子,你们最好别动,不然把你们拉到营寨里全杀了喂狗。”
“至于你么……”粗糙汉子上前就要对着梁昕云白皙的脖子勾手,却被后者躲开。
粗糙汉子佯怒,手中重刀猛得一剁,便有一股金石破裂之声。
他刚想威胁几句,却发现自己胸口一凉,低下头去才发现,一缕血线已经洞穿了他的左胸膛。
梁昕云何时受过这种人的挑衅,当下细云软剑抬手刺出,一个呼吸间就让这位不知好歹的匪徒毙命当场。
男人不甘的倒下,重重的身子砸在山地上,被一块尖岩洞穿脖颈,梁昕云俏脸微微一顿,倒是吴亮拍手叫好,忽然折起一棵树上的树枝,对着那尸体一挑,便将男人连着佩刀挑落山下。
吴亮笑道:“杀人这种快活事让姑娘来做,处理尸体的粗活,就叫我来善后好了!”
梁昕云俏脸微寒,吴亮笑言道:“姑娘不必多虑,像这种不长眼的汉子,既然敢多看姑娘一眼,就要为他的粗鲁付出代价,丢了性命只是他的命不好而已。”
他兀自叹了口气,道:“早就提醒过,悍关匪可是流氓成群,昔年的山贼就算是受了招安,终究是本性难移的。”
近处的火光,好像更黯淡了一些,这里发生的动静,引起帐营中传来声声骚动。
很快就又有一位头带草冠,嘴里叼着一卷粗烟卷的大汉,领着七八位弟兄赶来,汉子督了眼地上的血迹,倒是没有率先发难,而是打量了几眼众人,询问道:“你们是?”
梁昕云捏住
手中的令牌,朝大汉亮出,道:“我们是南天剑宫请来的客人,麻烦你们带路?”
大汉盯着地上的血渍,又问道:“独眼彪呢?”
吴亮抢在梁昕云之前开口答道:“你是说之前的那个独眼大汉?我刚才看他好像出恭去了,往西边的山沟沟那儿!”
大汉面色一顿,因为他们出恭的地方,还真是西侧山涧的山沟。
他指着地上的血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吴亮忽然伸出右拳,只见在他的臂膀上有一道深红色的印子,吴亮指着手臂上道:“先前在长蛇谷的时候,小子破阵不利,受了点轻伤,流点血不碍你们事吧?”
大汉撇了眼吴亮,转身又看向梁昕云手中的令牌,疑声问道:“你们真是剑宫请来的客人?可否把这令牌给我带去问问大当家?”
边上一小厮冷哼道:“二当家叫你们交令牌,难道耳朵聋了没有听见?”
梁昕云眉头微皱,但她刚杀一人,显然不太想再惹是生非,她将南天剑宫的令牌交予那所谓的二当家,然后只听那大汉招了招手,几名小厮疾跑过来,在二当家耳边低语几句,那二当家缓缓点头。
“你们几人暂且身份不明,就先随我们回营寨,听候发落!”
二当家的语气,便是比官兵审问犯人还要气焰嚣张几分,众人跟随他的脚步来到营寨,在营寨的中间烧着一团浓烟滚滚的篝火,在篝火旁团聚的十几名半身赤裸,穿着粗布马裤的匪徒眼见前来的众人,顿时眼前一亮。
二当家稍微咳嗽了几句,叱喝道:“这些是贵客前来,你们态度都给我放尊重点!”
他接着指了指边上的一座帆布帐篷道:“咱们这里过的比较粗糙,毕竟都是一些没下过山的匪兵汉子,他们见识比较浅薄,各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暂且到我的营帐去歇息片刻,等我请示了咱们的大当家,就带你们上山出行。”
二当家的帐篷占地有前后方圆两丈,梁昕云,小葡萄,孙玉山,加上吴亮吴心明一共五人,呆在帐篷中还显得比较空旷,唯一值得入眼的是,帐营内的铁架上摆放了一柄金枪长戟,看得出来这名二当家是位用戟的好手。
一炷香的功夫,二当家去后还未身返,里头倒是走进来一位头戴纶巾,穿着黄衣道袍的雅士,看上去和那些赤裸匪徒截然不同。
那黄衣冠巾打扮的,乃是一位三十年纪的中年男人,浓眉大眼,唯有额头中庭瘪下去一块,他笑言道这是智慧庭。
黄衣士给众人端上了一盘炭烤的山鸡,又端上了一壶营寨中所饮的烈酒奉上,直言寨中人粗俗,不晓得体恤贵客,梁昕云没什么胃口,倒是小葡萄与孙玉山各自拣了几块山鸡肉吃,吴亮大口喝酒早已习惯,至于那位吴心明,他的眼中好像只有孤寂的夜色。
忽然,营帐外的火光亮的几许,外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嘈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