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左右为难,一时间思绪纷乱,眼前这赵浅芸突然出手,像是中了邪异控神术,但却又认得自己,难道是她本人?
赵浅芸见王平默然不语,颇觉有趣,歪过头,轻笑道:“小坏蛋,怎么不说话了?”
王平听到她的称呼,心头一动,盯着她,苦笑道:“你真是闲得慌。”这一声坏蛋,正是当初在南屏城的玩笑之语。
赵浅芸“噗嗤”一笑,莲步轻移,走到王平身前,突然踮起脚尖,探头到王平当面,相距不过两尺,王平心如鹿跳,强作镇定,没好气瞪了赵浅芸一眼,香兰芬芳缠绕鼻息,一双明亮的大眼珠水波盈盈,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两人就这样眼对眼,鼻对鼻,寸步不让。
小神仙浑身升起一股异样,像是猫挠鼠咬的发痒,但好在脸皮厚实,毫不认输,轻飘飘道:“怎的,师姐是想和我叙叙旧?”说完,故意身子前倾了些,两人咫尺而面,几乎快要贴上,还得意挑了挑眉。
赵浅芸眼波流转,笑意如春风熏人,轻轻吐出两个字,“坏蛋。”绵绵情意,款款动人,伸出手摩挲着王平的脸庞。
王平微微一怔,瞳孔失散怔神,只感觉脸上传来的细腻,仿佛突然落入那温柔的清泉,呼吸都已经缓滞。
赵浅芸格格一笑,香舌舔唇,双颊红晕染染,似乎紧张欢喜,就见王平的脸轻轻贴了上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妖异的精光,纤掌搭在王平的肩上,欲要回应。
两人的脑袋越贴越近,立时快要吻在一起,赵浅芸的另一只手不知不觉绕到了王平的背后,她嘴角含笑,闭上了眼睛。
一声轻响。
赵浅芸腹下一痛,登时大骇,不可思议睁眼看向王平,只见王平阵风般倒卷退开,笑道:“这一击如何?”赵浅芸腹下剧疼,惊骇之下运转法力,却发现紫府丹田如被万千毛针穿刺,冷汗涔涔直下,脸色煞白无色,怒喝道:好生无耻。”
王平神色复杂看向赵浅芸,呼了口气,沉声道:“我不动手的话,你就已经动了手,这是‘朝阳凝脉手’,我已经将你的真元封死,两个时辰都不能使用法力,不然会越来越疼,你不要再妄自挣扎。”
原来,王平已经察觉,这个赵浅芸的行为极其怪异,两人本就相识不深,哪可能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顶多是占些口舌之便,所以将计就计,一击擒拿住这个女人,打算仔细盘问。
赵浅芸仍在挣扎,又是勉强运起法力,谁知道眼前一花,更是有如万箭穿心,膝下一软,委顿在地,浑身颤巍巍不止,大口的喘息起来。
王平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瞧着赵浅芸问:“说吧,你究竟是谁?”
那张俏艳的脸庞皱在了一起,额头黄豆大的汗珠洒落,眼神逐渐模糊,断续道:“坏蛋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王平笑了笑,凝声道:“若是赵浅芸,我自然会,可你不是,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冷哼了一声,“你以为不说,我就没办法了?”
赵浅芸可怜巴巴的看了眼王平,摸摸小腹,当下法力流转,想要冲破禁制,不过登时又是如遭撕裂,痛彻骨髓,痛吟一声,香汗淋漓,却是不敢再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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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上上下下打量起面前这个女人,没有立刻出手,反是皱起眉头,他虽然如此说来,但也知道真要弄清夺舍元神的来历,须得以自身真元种入对方体内,这门奇术他是读过,却苦于境界不够,难道要让谢云岚或者李易帮忙?这么大个活人,他可没把握带回剑门城不被人发现,而且这人虽然是夺舍,但却似乎具备赵浅芸的记忆,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寻常的法术,因为他记得王长生说过,元神即使夺舍成功,也不可能知道对方记忆的。
那究竟是她,还是赵浅芸约自己来的?
王平迷惑了。
他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但又说不上来,白日里卫府别院传出的剑光,是不是这人弄出来的,是想设局请谁入瓮,是自己?还是剑阁?还有追这人的又是谁?
当下最妥当的办法就是毁其真元,但是王平又下不了手,他不是心狠手辣之辈,而且这又是赵浅芸的肉身,还承过她的情,一直没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如此一来,这人恐怕也知道了。
王平眉头大皱,难做决定,勉强沉住了气,先仔细看看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说?那我可就要动手了哦。”王平双眼一瞪,打算先恫吓一番。
“赵浅芸”喘息了几声,柳眉上挑,笑道:“毁了我真元不就好了,哪需要如此多事。”那声音极其挑衅,似乎笃定王平不敢出手。
王平半眯起眼,冷声道:“你以为我不敢?”
“你有那气魄?”这人的口气有些嘲弄,注视凝望着王平。
王平面无表情,探出一手,手掌轻轻贴在“赵浅芸”背上,淡漠道:“那倒无妨,不过此刻她的肉身被你占据,那么这痛楚也是由你承受,就不知道你能受得了多久。”
“赵浅芸”一怔,立刻闭上了眼睛,自嘲道:“这种痛又是什么滋味,我倒是想试试。”
王平却真有折磨人的方法,还是王长生教的,只在烈九身上用过,不过施展起来,肉身灵魂都要吃尽苦楚,这人破罐破摔的模样,真给他为难住了。
“想试试?”王平问道。
赵浅芸点点头,没有做声。
王平提高了语调,恶狠狠道:“比挫骨分筋还疼!!”
“尽管使来。”赵浅芸头也不抬,顿了顿,又催促道:“赶紧的。”
星月下,王小神仙被眼前这人弄得怒极而笑。
还有人求着吃苦头,简直不可理喻。
王平收起手,低骂了句:“贱骨头。”然后,坐在一旁,思考起来,放走是不可能的,这人神神秘秘,将自己哄到此处来,肯定是有缘由,难道是要除掉自己?
念及此处,王平不禁如坐针毡,狐疑地打量起四周来,终究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出来,最后目光落在赵浅芸脸上,只见面色苍白,目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