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吃苦的人啊,脚上的铁链拆了下来,有了户籍,还享受了匠户的份例,一个个感恩戴德,干活就像不要力气似的,天都大黑了还能看到盖房、锄地、垒坝、搬运物料的人,叫歇都叫不住,不到一个月,工坊、茶场和河湾开垦的一片农庄就建了起来。
观音崖真是一天一个模样。
人多力量大,人的潜力发挥出来,真的很惊人,元无极都快有一种回到后世工地的感觉。
半山腰有个精致的小院,那是为元无极专门建造的行宫。
崔牧云来了一趟,没有说什么,在旁边也建了一个院子,将家眷和宜妃也搬了过来。
元无极在河滩上练了一会儿枪,待浑身发汗,才将枪交给田福,拿过连才递过来的湿毛巾,刚擦了把脸,身后便传来马蹄声,两个身穿粉色裙子的身影骑马掠过身边的河提,扬起的尘土溅了元无极一身一脸。
后面的两个傻小子吐吐舌头,准备拉着马悄悄从旁边绕过去。
元无极却不给他们机会,喝道:“去哪儿,回去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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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茶点,去叫你爹过来。”
看见自己骑马,两个小丫头硬是磨着崔牧云找来两匹性子和柔的马,一个公主、一个郡主,这几天都成了疯婆子了,一早上的好心情都没了。
崔家的两个傻小子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两匹马,才多大的人,都不怕摔着。
被呵斥了的崔敛戈和崔敛笥耷拉着脑袋嘴里嘟囔着往回去。
回到客厅,崔牧云早就到了。
元无极殷勤地端上一盘橘子:“昨天在茶园的树上摘的,个头大,甜的很。”
崔牧云也不客气,拿起一只剥皮,斜眼看着元无极:“不躲了?”
元无极一副傻傻的嘴脸:“舅父说的什么话,我躲什么啊?”
“这一个多月和我不说话,那日说三件事,应该只说了一件吧。”
“我可是一直等洗耳恭听那两件事情呢。”
“科举之事赵太师和袁少师已经着手在办了,你选的那位方学正确实是为干吏,不知如何说服了简太守,从广元和蜀郡选取了二十余名官吏,分头到各郡府筹备科举的事情去了。”
“现在蜀地都在谈论你的学府之事,甚至连楚国和关中的士子也在谈论,你这一粒石子,真是激起了千层浪啊!”
从身边拿起一叠子书信给元无极扔到面前:“看看我的故旧和各世家、大儒们给我的书信吧,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个书院之策是你一个十多岁孩童的主意,都在声讨我与赵、袁两位,说是我们教唆你篡改祖宗之法、要做天下之大害者。”
元无极随手翻了几封书信,笑道:“舅父莫不是后悔了?”
崔牧云朗声笑道:“某早就看透了这帮无用书生,他们眼中的悖逆之事我不知做了多少,就是天塌下来,我有何憾?”
“赵太师和袁少师昨日来信,对学府之事大为赞赏。”
“连那位方知元和简行之都敢于身处漩涡,我有何惧!”
日头正好照在崔牧云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这一刻,元无极脑海里浮起那个手持火尖枪、脚踏飞火轮的形象。
“去他个鸟命!我命由我不由天!是魔是仙,我自己决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