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城港,光明大教堂,吉安娜和阿尔萨斯正从教宗的房间中走出来,在他们身后,那位老人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尽管有圣光牧师,月神牧师,德鲁伊以及萨满,甚至是一位纳鲁的力量投影在这里,尽管这里聚集着整个艾泽拉斯所有的治愈力量,但它们依然无法唤回教宗的性命。
他的躯体已经老迈不堪,更重要的是,在坚持着进行完加冕典礼之后,这位可敬的老人自己也许都不想活了。
他已经见过太多太多的大事件,他已经很累了。
也许在明日清晨,教宗就会蒙圣光召唤,从而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
无数人为之哭泣,在光明大教堂之外,在那还没有收起布置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信徒们手举着蜡烛,在那里为教宗祈祷,或者说...送行。
“法奥冕下这一生真的是波澜壮阔。”
阿尔萨斯有些悲伤的将房间的门关起,他对自己的妻子说:
“他的私德和他的人生一样,没有任何的污点,而即便是在死亡面前,他依然亲手让帝国统一,可他,却看不到那未来的盛景,他的离去,注定会成为这个时代最让人惋惜的悲剧。”
“是啊,这是一位可敬的老人。”
吉安娜的心情看上去很不好,不仅仅是因为教宗的垂死,她挽着丈夫的手,行走在教堂的过道中,她沉默着没有说话,而阿尔萨斯也能感觉到妻子内心的烦闷,他亦保持着沉默,挽着妻子的纤腰,两人走回了自己的临时自居的房间中。
在明日,他们会返回洛丹伦,而随他们一起返回的,还有刚刚被任命为帝国贵族遗留事务官的艾伯洛克首相,以及一批参与过当年暴风之变的行政官员。
显然,这些手上沾满了贵族鲜血的官员们前往洛丹伦并不是为了休假或者传播皇帝陛下的伟大,而是要为瓦里安皇帝,处理掉最后遗留的一些棘手的事务。
治大国如烹小鲜,瓦里安很清楚帝国目前的局势,他不能将在暴风王国的那一套改革方案,直接搬到整个帝国的范围里,他当年之所以能那么快的处理掉国内的贵族,除了周密的计划之外,还因为他本身就是暴风王国的天命之王,王国的国民会本能的追随他,但他目前的皇帝之位还不稳当,所以掀起大规模的清算,只会让帝国内部的形式变得更复杂。
瓦里安需要拿出完全不同的方案,而现在,整个暴风议会的智囊们,与那些愿意为新帝国效力的,识大体的贵族们正在暴风城的冬宫中紧急的磋商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一个方案,而暴风王国的陆军元帅也已经集结起了军队,随时响应可能会发生的内战。
但这和阿尔萨斯夫妇关系不大,最少在今夜,他们还能和自己的孩子一起睡个好觉,明天的麻烦,就留给明天处理吧。
不过就在阿尔萨斯打开房门的时候,他却意外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在他身边的吉安娜,更是惊呼出声:
“坦瑞德!你在这里干什么?还有你身边的精灵,那是谁?她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
“姐姐,声音小点!我的侄子刚刚睡着。”
抱着自己小侄子的坦瑞德.普罗德摩尔转过身,他脸上那种阴郁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在吉安娜眼中,自己过去那个幽默轻松,不喜欢被束缚的弟弟似乎又回来了,而这种改变,似乎和他身边那个有些紧张的精灵脱不开关系。
而在姐姐用目光无声的询问中,坦瑞德笑着将怀中沉睡的小侄子递给他的父亲阿尔萨斯,然后伸手挽着精灵的纤腰,对自己的姐姐介绍到:
“这是蒂安娜,我的妻子,我刚刚回来,所以我带她来见见你们,哦,对了,我们将在7天后举行婚礼,你和姐夫一定要来参加,带着我的侄子一起来!”
“蒂安娜?”
吉安娜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据说就是因为这个精灵死在了艾萨拉对暗夜精灵的进攻中,才导致自己的弟弟心性大变,但不是说这个精灵已经死了吗?那她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着吉安娜的衣服?
“是这样的,姐姐。”
坦瑞德感受到了自己妻子的紧张,他在蒂安娜脸颊上吻了吻,然后对自己的姐姐解释到:
“蒂安娜当时确实被扔进了深海,但在她即将死去的时候,被我们的父亲救了下来,但她因为长时间的缺氧和沉重的水压,导致她的身体情况很糟糕,还陷入了昏迷,这几年一直在联邦的医院里沉睡着,我们都以为她死了,但她其实还活着,这是圣光赐予我最好的礼物。”
说着话,坦瑞德看了一眼自己妻子身上的长袍,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吉安娜说:
“因为蒂安娜是月神牧师,未经召唤是没办法进入圣光大教堂的,所以我就在你的衣柜里找了一套你的衣服,给她换上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呃,当然不介意。”
吉安娜还有些疑惑,她是个法师,她很清楚凡人的极限,即便是蒂安娜是一名暗夜精灵,她也不可能在当时艾萨拉和娜迦们掀起的那种风暴中活下来,这个精灵身上可能发生了一些坦瑞德不知道的事情,但这个疑惑,不适合在眼下这个场合提出来。
她非常自然的走上前,主动拉起了紧张的精灵蒂安娜的手,暗中用魔力感应了一下眼前这精灵的躯体和灵魂,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吉安娜对蒂安娜说:
“来,跟我来,这套衣服不适合你,它会让你看上去很古板,我还带了几件衣服,来试一试吧。”
而面对吉安娜的善意,星歌小姐的紧张也褪去了一些,她看了一眼坦瑞德,她小声说:
“谢谢你,女士。”
“不,别叫我女士。”
吉安娜笑着说:
“叫我姐姐。”
说完,她就带着精灵少女前往房间的衣帽间,而就在这时候,坦瑞德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对自己的姐姐说:
“姐姐,德雷克也来了,他现在就在这里,正在和瓦里安皇帝说话呢。”
“他?”
吉安娜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显然,她还没忘记自己被这位哥哥驱逐的事情,她语气不善的说:
“他来干什么?来挑衅吗?还是来提交战书的?”
“不,听我说,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