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古波哼了一声。
“哈哈，那当然可以。”苏景行朗笑，“不过，这个时候，队长你往往比较忙，现在过来找我，多半有什么事。”
“行啊，你小子。”古波意外，继而笑道，“你猜对了，是有事找你，张山福还记得吧？”
“记得啊，怎么了？”苏景行疑惑，“他不会又出什么意外了吧？”
张山福，苏景行搬尸以来第一次发现没死的人。
“意外倒没有，就是他来找你报恩了。”古波笑道。
“啊？”苏景行讶然，“报恩？他那么快出院了？”
“他自己硬要出来的。”古波解释道，“张山福的情况不严重，苏醒过来后，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剩下的，无非就是休养。住在医院要花钱，这个钱还不如买点好吃的。所以，今天一大早，张山福就出了医院，回到家里。”
“至于来找你，是为了报恩。张山福说了，要不是你，他已经变成骨灰了。”
“这个……”苏景行迟疑。
虽说事实的确如此，没有他的点破，张山福已然化成灰飞。
但这事，苏景行从没想过要什么报答啊。
张山福家里情况，他知道，根本不是有钱人。
“先别这个那个，具体要不要接受，你先过去再说。”
古波挥手道，“张山福就在大门口那边等你，这里暂时不用管。”
“好。”苏景行想了想，点头道，“那麻烦队长了，我马上回来。”
“你小子，客气毛，快滚，快滚。”古波不耐烦挥手。
苏景行笑了笑，直奔大门口。
远远的，果然看见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张山福，带着一家子大小，等在大门口边上的凉亭里。
看见苏景行过来——
“噗通！”“噗通！”“噗通！”
张山福带头，一大家子老小，猛地全部跪在地上，朝苏景行磕头。
“哎，哎。”苏景行吓了跳，忙跑过去搀扶，“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恩人呐，你别拦我们，让我们给你磕几个头吧，不磕我们心无法平啊。”
张山福白发苍苍的老父亲，看似身形消瘦，没几两肉，但劲道很大，苏景行如果不用巨力，还真拿他没办法。
然而，苏景行扶起这个，另外一个又跪下，仅有两只手的他无奈，只好看着张山福一家老小，愣是给他磕了三个头。
好不容易安抚住一家人的情绪，苏景行瞥了眼远处指指点点的送遗体家属，叹气道，“张叔，张大爷，你们不必如此的，我当时就是意外，以为自己看错了，才好奇上前检查，从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张大爷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声音带着哽咽，“你……你是好人。”
苏景行，“……”
“只有真正的好人，才会上前检查。”张大爷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听说了，要不是你的坚持，山福已经被送进焚烧炉，烧成灰了。”
边上的张山福，听到这句话，身子下意识一阵颤抖。
身为当事人的他，感受最为清晰。
那种死里逃生的后怕、狂喜、感激，外人根本无法体会，只有他本人知晓其中的滋味，以至于到这会儿，他还是无法彻底平息。
这也是他说什么，都要报答苏景行的原因所在。
“小苏，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张山福深呼吸，试探着询问。
“当然可以。”苏景行点头。
“不怕小苏你笑话，叔家里没什么钱，说是报答，其实很惭愧，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张山福面带愧色道，“只有这个小玩意，勉强拿的出手，希望你一定要收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打开来露出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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