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得好!”
天灾岛上,施妍听完墨君所说,立刻抬起手指,给自家师父点了个赞。
但老江想的更多,他皱着眉头,将钜子留下的木锦盒递给了墨君,后者接在手里,轻轻抚摸,眼中尽是一抹怀念。
“掌门,此物乃是钜子所留,但玄天器灵告诉我,它是打不开的。”
老江说了句。
墨君摇着头,手指在木盒上轻点,说:
“它一个小小器灵知道个甚?
此物在外界是绝对打不开的。
但在我墨家秘地,自有开启它的办法。江夏徒儿,钜子留在伊甸世界里的遗存,你能否拿到,就要看这盒中之物了。”
“这个都不紧要。”
老江摆了摆手,他压低声音,对自家墨君说:
“掌门,我在想一事,你说,钜子大人,会不会...还活着?”
墨君敲打木盒的动作骤然一停。
他那张总是古井无波的脸上,在听闻老江所说之后,也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情,不过却没有回答有,或者没有。
他只是沉默几息后,对自家徒儿和徒孙说:
“你两人先去侧峰遗迹中,安抚一下道友们,处理一下后续事。在此休整几日后,我们出发去主峰遗迹。
或许所有疑问,都能在那里得到解答。
现在,出去吧。
本君要休息一会。”
掌门这老谜语人说了话,施妍和老江纵使还想多问,这会也只能退出房中,随着大门关上,数重结界便在屋子之上覆盖起来。
断绝窥探的同时,也屏蔽了天机卜算。
看得人一脸无奈。
老江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姐姐的手,下一瞬,世界通道开启,带着他与施妍一起,坠入那墨家仙门侧峰遗迹中。
几乎在他们消失之后不到一息,在墨君所在房中,一道漆黑裂隙随着巨响浮现,穿着麻布长衫的明理院院主,从切割万物的裂隙里大步走出来。
他左右看了看,对墨君说:
“你们这个地方真难找,本尊连开了十三次,才寻到这里。刚才还一脚踹到人家凡尘皇宫里,看了些不该看的事...
啧啧,临海国国主老惨了,自家皇后都开始给他戴绿帽了。”
“院主,这是来问责于我的?”
墨君对于第五流离的出现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嗯,这位院主是个真性情的人,在苦海大能里,属于很好打交道的那种。另外,他登场的方式很酷炫,很有炼体者大能的味道。
但如此粗暴的撕开空间,带来的负面效果就是,在他刚才挪移到天灾岛附近时,墨君就清晰的感觉到了他。
这才支开了施妍和老江。
至于院主大人,知不知道自己这酷炫登场的副作用...
他肯定是知道的,但他不在乎。
能打过他的人,不会因为他带来的空间错乱而惊慌失措。打不过他的人,感知到了也没关系,任由他们逃跑。
反正无非是多踹几脚的事。
“问责什么呀,这天下谁不知道,我明理院最喜欢你们墨霜山了。
我们这些臭炼体的,手里没什么钱,用于追讨邪修魔物的法器法宝,用于炼体的好物丹药,不都是你们墨霜山免费送来的?
你们可是我明理院的大金主,我问责谁都好,也得护住你们才行啊。”
第五流离哈哈一笑。
这披散着头发,带着一股野性自由气息的男人,大步走到墨君身旁,随手在墨君后背上挤压几下。
随着骨骼咔咔作响,墨君脸颊一阵通红,张口呕出瘀血来,看着可怕,但这几口血呕出来,掌门的气息立刻变得柔顺了很多。
这就是炼体者的“治愈”方式。
粗暴,蛮横,不讲理,但只要能顶得住这些莽汉的随意揉捏,那效果就很好。
“我说,这都动手了,怎么还留了两个尾巴?”
院主也不客气,坐在墨君对面。
随手拿起墨君身前的木锦盒,放在手里细细把玩,又随口问道:
“你都能宰了大日王那杂碎,没道理干不掉老寒渊和避水王吧?是突然发了善心?还是另有打算啊?”
“只是力有不逮,院主切莫多想。”
墨君笑了笑。
又从手中捏出一物,递给眼前苦海大能,那是个精致又带着古怪韵味的精巧宝轮,这玩意一拿出来,第五流离的表情立刻变的严肃起来。
“这事,凄煌谷还有参与?”
仙尊接过八苦宝轮,放在手中查看,说:
“阴符老儿这刚惹了莫蝉衣,现在又跑来惹我了?他是活的太舒坦了吗?”
“西海之事,看似只和我墨霜山与龙宫有关,但细细剖解来看,却是连着天下各处。南荒星谷的邪修,哪里弄到的魔气,寻精怪做那丑恶之事?”
墨君轻飘飘的说:
“明面上有你明理院压着,邪修本事再大,也近不得罪渊。龙宫镇压大海眼五百年了,说它们寻不得几缕魔气,我是不信的。
院主你信吗?”
第五流离把玩着手中宝轮,并未说话,十几息后,他突然哈哈一笑,将那宝轮丢回给墨君,换了个话题,说:
“我家夫人又寻我给她做那安心之物,真是烦得很,但谁让本尊是个顾家好男人呢。这就求墨岚道友,用心为我那未出生的孩儿,做个御守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