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的传送门出现在战场,迈步而出的是伯瓦尔·弗塔根,暴风城公爵,无畏远征军的统帅。
在诺森德的月光下,大元帅铠甲的剪影挡住了一名北伐军战士的视线。
“感谢圣光,伯瓦尔公……”
北伐军战士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容貌隐藏在兜帽中的伯瓦尔伸出一只手,暗影之力在他肩头化作漆黑巨爪,攥起了前来迎接长官的战士。
死亡之握!
满脸不甘的北伐军战士陷入窒息,生机在他的躯体内飞速消逝。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的耳畔传来那个直通冥府的声音。
“加入我!无畏远征军的战士们,让我们一同以天灾之名来粉碎这个渺小的世界———”
惊雷乍过,照亮了伯瓦尔的半边尸体,死亡之力凝聚而成的巨爪缓缓松开,一具干尸颓然落地。
“巫妖王,万岁!”
死去的战士如同杂草一般,被丢弃在了战场上,覆盖着冰寒邪铁的战靴踏过,同他死去的战友与敌人的尸骸难分彼此。
“不!”
眼前的一切震撼着北伐军将士们的心灵,低沉的脚步越来越近,狰狞战锤上冰蓝色的火光不停闪动,在邪铁地面上拖出一串火花。
“圣光在上!我看到了什么?”
“该死……伯瓦尔元帅……”
无畏远征军的战士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寒风吹落了伯瓦尔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灰白的面庞,和散发出瘆人冰寒的森冷双目。
死亡骑士对周围的嘈杂恍若未闻,双手握住漆黑战锤,蓝色火焰在锤头的狰狞骷髅中熊熊燃起,属于伯瓦尔的归来演出,开始了。
“面对我!”
一条锁链从锤头激射而出,散发出灰黑的怨气,不远处一个远征军不愿与曾经的长官交战,转身欲走,却被飞来的锁链紧紧缠住。
“逃兵,”死亡使者满是白霜的面庞上无悲无喜:
“你会死的……很痛苦!”
远征军被锁链提到了半空,面容狰狞可怖,下一秒,掺杂着脏器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同时双目圆睁,眼球从眼眶中脱出,挂在了年轻的脸庞上。
“噗”的一声过后,年轻的远征军化作一团烟花,在空中骤然炸裂,旋即凝聚。
浓稠的鲜血包裹着寸寸断裂的骨骼,颤动着化作一个恐怖的圆球。
一缕血色光芒自圆球中抽离,飞入死亡使者的掌心,使他枯槁的身体充盈了一分。
“死亡,才是宽恕。”
伯瓦尔漠然开口,血球翻涌,两个呼吸后,一只丑陋扭曲的怪物从血茧中破蛹而出。
“为你的胆怯赎罪吧,血兽!”
此时,附近胆子大的北伐军才反应过来,咬起牙关,向昔日的指挥官发动了攻击。
“就是这样!像一个光荣的战士一样,战死在我的面前!”
漆黑重锤将曾经的同伴砸成一滩烂泥,伯瓦尔甩了一下锤头的血,这种战斗中的杀戮,让他无比愉快。
感受着逐渐恢复的身体,伯瓦尔化身一架收割机,在联军的阵线内疯狂驰骋。
“以巫妖王的力量为名!”
………………
作为阿尔萨斯精心培育的杀戮机器,伯瓦尔无愧于最强死亡骑士之名。
他残忍的手段震慑着每一位旁观的北伐军战士,最精锐的战士也无法抵御这种莫名的恐怖。
而敌人心中的胆怯,会化为死亡使者的养分,滋润他的躯体。
数道锁链环绕着伯瓦尔,每一个不敢直面他的懦夫,都会成为锁链的猎物,加入他麾下的血兽大军。
而在狰狞重锤被北伐军的血液染红的过程中,死亡骑士的身体亦是在不断膨胀,待到马库斯与萨鲁法尔大王赶到战场时,看到的是一个高逾三米的铁塔骑士,和他身边数百嘶吼的血兽仆从。
半生戎马的萨鲁法尔感受着从未见识过的浓重血腥气,表情郑重无比,摘下了背上的备用战斧。
“要小心,马库斯,这个死亡骑士的状态很奇怪。”
马库斯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在天谴之门,他改变了伯瓦尔和小萨鲁法尔的命运,却还是以这种方式与老朋友兵戈相向。
“不对劲!”
却是布丽奇特开口,她紧蹙秀眉,不太确信的道:
“血色十字军与死亡骑士打过很多交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眼前的伯瓦尔……”
她欲言又止。
“他还活着!”
马库斯咬牙切齿的说,他甚至能感受到死亡骑士体内那微弱到可以不计的圣光气息。
“你的感觉没错,阿尔萨斯把活着的伯瓦尔公爵转化成了死亡骑士……”
简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马库斯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愤怒。
“这是无畏远征军那名圣骑士?他还活着?是真的吗,马库斯?他居然还活着?”
萨鲁法尔这才认出眼前魁梧骑士的身份,
“圣光的力量没有止境,萨鲁法尔。他的灵魂饱受压抑,但他现在,还活着。”
(这是icc原台词,不是阿鱼偷懒,就觉得这么用蛮好的)
马库斯握紧了白银之手战锤。
萨鲁法尔大王说:“你必须想想办法救救他!如果我们救出了伯瓦尔·弗塔根,就能平息联盟和部落无休止的纷争。”
“想让我们背负杀死同伴的愧疚,这就是巫妖王的小算盘吗?我想想办法……全力战斗吧,心存侥幸的话,会死。”
马库斯咬了咬下嘴唇,努力地平复着内心波动,殊不知在高空之上的寒冰王座,弗丁正面对着和他相同的痛苦抉择。
杀戮中的伯瓦尔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他们的方向。眼中的蓝火剧烈的跳动了一下,口中发出了不同于方才的冷峻声音。
“真的是你!马库斯!”
巫妖王的声音再次在冰冠堡垒响起,借伯瓦尔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