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知道杨霜对自己生疑了。
只不过李秀宁也没有办法，她手下人有精通易容的，可以伪装的惟妙惟肖，但是她自己不懂变声，又不能故意捏着嗓子说话，这样更奇怪，所以只能用本声了。
而用本声，正好能试探杨霜，如果杨霜不是杨过，那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不会生疑。但如果他生疑，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好奇，那就说明他很可能是杨过。
此时此刻，看到杨霜审视自己的目光，李秀宁的心脏颤抖了一下。
不过李秀宁还是若无其事的说道：“回禀殿下，小女子从小在蜀国长大，莫非殿下去过蜀国？不然如何见过我？”
杨霜微微皱眉，他确定没见过眼前的李宁儿，但是她的声音是那么熟悉，就像是...李秀宁。
想到李秀宁，杨霜忍不住的在心中叹息一声。
当初去长安，本意是算计李秀宁，却没想到相处久了，杨霜对李秀宁也有很大的好感。
李秀宁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性格有性格，要身份有身份，这样的女子若是还不能引起杨霜的好感，那杨霜就是贱了。
但为了大隋的计划，杨霜只能选择放弃这桩姻缘，该消失的时候，就直接离开，没有告诉李秀宁。
如今的杨霜，不再奢望和李秀宁相见，因为两人站在了对立面，自己为了大隋，会灭了大唐。而李秀宁为了自己的国家，会战到最后一刻，可以说，战死沙场就是李秀宁的归宿。
“殿下，莫非听我的声音，想到了什么人？”李秀宁故意问道。
杨霜摇了摇头，笑道：“没有！”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多虑了，他好好观察了眼前的黄皮肤女子，她不仅脸色发黄，就是脖子、手腕，双手都发黄，说明整体肤色就是这样的，而杨霜记忆中的李秀宁虽然征战沙场，但皮肤还是很白皙的。
更何况，李秀宁怎么会和蜀国使团一同来大隋？
所以杨霜安心下来。
但是李秀宁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想了，心中升起一抹悲痛。
深吸一口气，李秀宁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看向了董和，给他使了个眼色。
董和心领神会，连忙说道：“太子殿下，我朝陛下久闻殿下书法高超，已经是书法大家风范，自成一派，而我朝陛下喜欢钻研书法，特命令外臣，希望能获得殿下的书法真迹！还请殿下会满足我朝陛下的心愿！”
“此事简单，随笔而已。”杨霜点了点头，没有在意。
当即，杨霜提笔，用狂草写了一份书法。
董和适时说道：“殿下，听说你的簪花小楷也是名家水平，还请殿下好事成双！”
杨霜点了点头，便用簪花小楷又写了一份。
董和拿到书法，甚是高兴，千恩万谢告辞，杨霜并没有强留他们。
离开东宫，李秀宁回到了马车里。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卷轴，看到了杨霜所写的簪花小楷。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人会写簪花小楷，并且写得非常好，但是在李秀宁的记忆中，她只认识杨过写得簪花小楷，牢记心中，运笔、用墨，了如指掌。
所以她才会让董和向杨霜索要书法，只有这样，她才能解答心中的疑惑。
当卷轴打开后，李秀宁看到了熟悉的字体。
刹那间，李秀宁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让泪水落下，好一会，才擦干眼泪，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