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太小,一连喝了四杯,林初盛才觉得嗓子眼舒服些,这脸却仍旧红扑扑的。
“没喝过酒?”季北周笑着看她。
林初盛点头,只觉得酒水已窜入心肺,血气翻涌,浑身都孵出一层热汗。
“那就别喝了。”季北周说着将她未喝完的酒直接倒进了自己的小碗里,倒是惹得林初盛又是一阵耳热,毕竟这是她喝过的东西。
——
几个老乡还在拉着季北周喝酒聊天,林初盛却有些坐不住了,大抵是刚才水喝得太多,起身去后院上厕所。
抄了凉水洗完手,林初盛在后院寻了块石头坐下。
山风四面而来,却吹得她喉咙更热,心底更燥。
仰头看着星空,只觉得漫天星斗都在流转,脑子也晕乎乎的,她趔趄着脚步,晃悠着往前院走。
季北周到后院时,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她晃着身子走过来。
迎着她走过去,瞧她踉跄的模样,低笑出声,“你这是喝多……”
若是寻常这个距离,林初盛早该停住脚步,此时大脑却不受控制般,趔趄两步,一头撞进他怀里。
毫无准备……
“咚——”季北周只觉得心脏被撞得一颤,腰侧的衣服就被她紧紧揪在手中。
手抓着他的衣服,呼吸落在他胸口。
急促,热切。
“对不起,我……”
林初盛嗓子干哑难受,说话声音都比寻常娇憨许多。
“喝了一口酒,这就不行了?”季北周低笑着看她。
“我……”林初盛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嘴角,惹得季北周喉尖热痒。
父亲酒量不错,林初盛觉得自己就算没喝过酒,也不至于一杯即醉,想起季北周说得小人跳舞,此时又觉头晕目眩,“我、我好像中毒了。”
“什么?”
季北周蹙眉,躬身弯腰,靠得更近了些,想看清她此时的情状神态。
“你、你别过来。”林初盛松开紧抓他衣服的手,趔趄着后退小半步。
“怎么了?”
林初盛脑子也是糊涂的,说话颠三倒四,抬手比划着,“会传染。”
季北周只觉得好笑。
第一次听说食物中毒还会传染,况且大娘又不是第一次做野生菌,老道有经验,她这模样不是中毒,怕是醉酒。
他知道有些人一口酒都不能碰,却没想到林初盛只抿了一小口,就面红昏醉,抬脚往前一步。
闷声一笑,弯腰躬身,灼热的呼吸从她脸上一寸寸滑过,心悸到让人浑身战栗。
四目相对,鼻息纠缠,他才幽幽开口:
“如果真能传染,那也得这么近才可以。”
“或者……”
季北周靠得更近些,近到鼻尖挨着蹭着。
“这么近。”
前院,黑子被老乡们围在中间,已经灌得迷迷瞪瞪,想找队长帮忙解围,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连带着林初盛也没了。
黑子咬牙:这两人到底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