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一直搓耳朵,都被揉红了。”
“你话多,吵得我耳朵疼。”
“……”
“小周啊。”俞岱荣此时走过去,“我已经联系好了村里人,他们马上过来,我们住村长家,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我问了下,他家有不少空房,不收钱。”
“这怎么好意思。”季北周并未拒绝俞教授的好意。
“难得遇到,又这么有缘,你还是我学生的救命恩人,出门在外,就该互相照应。”
约莫七八分钟,村长骑了个三轮小车过来帮他们运行李。
只有林初盛有待遇坐上车,村长的儿子前两年结婚刚盖了新房,跟儿媳进城打工,如今就老两口在家。
四合小院,中庭有棵碗口粗的树,空房多,这才同意多住两个人,中午还特意给他们做了一顿家常菜。
吃完饭,俞教授拉着林初盛、温博说了一下调研的安排,休息一下明早再动身去老乡家里采集方言语料。
季北周和黑子则和村长套起了近乎,打听起了进山的路,以及如何进村出村的情况。
村长热情,还说要给他们介绍熟悉山路的老乡,两人当天下午就出了门,直至晚饭也没回来。
“你们来这里别乱跑,这附近有不少野兽,还有人看到过老虎,尤其是晚上,千万不要单独出门,有事随时找我。”村长再三叮嘱。
村长家里即便是新盖的楼,也没条件每天洗澡,睡前也只是烧了点热水擦擦身子。
林初盛虽然好奇季北周去了何处,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说,他会不会回来,可劳累奔波一天,头沾了枕头便睡意昏沉。
醒来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打算起身去上厕所。
自建的厕所,在院子后面,男女共用。
当她出门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艳了。
繁星满天,密集得好似星罗间毫无缝隙,天空一块蓝,一块黑,人处夜空下,就好似蜉蝣般渺小。
村里可不似城市,处处有灯火,林初盛出门时,拿着手电。
一边欣赏星空夜景,一边往后院走,完全忽略了不远处有动静。
当她拐了个弯,手电灯光打过去,傻了眼——
是季北周!
他只穿了一条黑色长裤,裤腰卡得位置极低,可以清晰看到腰侧两道凹凸有力的胯骨,腰身窄而精瘦,赤.裸.着上半身,胸膛、臂膀,肌肉线条流畅,身上还滴着水,显然是在冲冷水澡。
胸前,手臂,错落着几道刀痕、弹孔。
一瞬间,冲击力太强。
猛然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心跳加速。
季北周进山回来晚,一身脏,也没打算烧热水,就弄点冷水冲冲身子,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黑子过来了,没想到这也能遇到林初盛。
他伸手搓了搓贴着青皮的寸板,水花四溅,声线哑然:
“林初盛……”
“嗯?”她脑子发懵,完全是本能嗯了声。
“还看?”
他声音戏谑中透着股愉悦。
林初盛急忙垂下头,小脸爆红,紧抿着唇,完全忘了,自己手电发出的光,还在季北周身上一寸寸地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