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担心他,为什么还要叫他回去换衣裳?真是一个口嫌体正直的家伙!走吧,吃好吃的面,什么都可以忘掉的,简称解忧面。”
“当真有这种奇效?阿簌,你莫不是背着爷去过了?”风昔年又问。
“自然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了。”
眼下环境还是实属热闹。覃州城的百姓还在繁华的街道享受人间的美好,在美丽的桥头落叶翻飞的街头杂耍。
烟花鞭炮冲天而起,翠烈的响动不断跃起,肆虐交汇。
几人刚坐下,楼云就屁颠颠地冲了回来。庆酩担心顾桥间受寒,又回去抱了床温暖的软毯过来给他扑在腿上,他才满意地说道:“这下不用担心公子受凉了。”
“爷看,你比病秧子的老母亲还上心。”风昔年等着老板端上面,翘着二郎腿摇着折扇,眼角上挑,嘲讽说道。
庆酩本想说回去,奈何一想到对方的身份,他的脾性立马降下来,却是低低地没有底气般喃喃自语:
“公子身子虚弱,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人之常情。若换做是别人这般,怕是早就寻死觅活不叫事了,哪会有这般名扬天下的才子绝色。
可惜呀,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看错了人。
倘若是个负责任的倒是好了,偏生是那想碰却碰不到的人儿,闹得自己难以离去。本就恶病缠身……涛涛爱意恰是把活着的一线生机掐断。
这运气但也不正不着,遇上了的薄情寡义人又何止一二。遭受挤兑却也要假装不在意……
这样的公子,哼,如何安心养病?让人心痛又难琢磨。老天老天呀,你若是看重我家公子,那就遂了他的愿了。”
风辞簌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深。这庆酩,是个人物。
从他不要命求自己去见顾桥间开始,再到如今出口成章,看似没有半分杀伤力,实际特别诛心。
这顾桥间身边的人,还真是妙人。风昔年回头望着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阿簌,我们这是被入了别人的仇恨了?你看看,这病秧子在身边,就没有半分好。
想当初我跟他们一起过来就没少遭罪。你可是明白了?”
“明白。”她憋住笑容,也没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生疏。眼下四周盛世华景,美妙生趣。而今她坐在这里品茶吃面,也是快哉。
“这就对了。”风昔年继续吐槽道:“口口声声都是那情爱二字,了无生趣……”他的话语突然止住,落在身边的那位粉衣女子身上,情绪陡然转了转,“倒也不是全部。”
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他的目光又缓缓飘过去,带着些许意味道:
“人活一世,风流快乐,原本就是一绝。要是喜欢了,那就奋起直追。身败名裂,与长相厮守比起来,却也逊色太多了。”
林朱颜的脸色浮上红晕,从脖颈处一直爬上。在座众人耳清目明,都意会了他的意思。
楼云的目光转而停在晴妙身上,欲言又止,如此往复几十个来回。
顾桥间看风辞簌的茶水快光了,提起茶水为她斟到三分之二,笑着道:“阿簌,可还记得,三年前,我给你种的那盆雀叶巧?”
雀叶巧?何时有过这样的?风辞簌的内心乱了乱,目光不紧不慢地垂下。这是在试探,还是简单的一句话?即便她用实际行动来了一波收买人心。
但是结果到底有没有成果,这还需要一个过程。那过程显然是冗长的,无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