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鹤双形。”
苏灿一边打,还一边非常中二的报出了自己的拳法名称。
声音也非常的大,和刚才低声跟吴彦讨价还价完全不能相比,隐约间数十米之外观战的皇帝都能够听见,距离更近一些的侍卫官员们,更是听的一清二楚。
“沙雕。”
吴彦也毫不示弱的回应了一声,占住中线之后,双拳如同劈风一样砸向了苏灿。
技击之道,说到底就是速度和力量的结合。
国术也是为了更好的发挥出使用者的速度和力量,而套路则是在双方速度和力量接近的情况下,给予使用者更有效的应对经验。
近身战的时候,攻守之间很容易异位,如果还需要考虑对手的每一拳每一脚,然后临时制定应对策略的话,那就会陷入绝对的被动之中。
苏灿虽然连字都不认识,可自身却精通极多的套路,并不是因为他足够努力,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武上,而是在武学一道上,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修炼起武功来,相比于常人甚至是一般意义上的天才,也是事半功倍。
内功水平低,也只是因为年龄问题,以及他并没有得到好的内功心法。
在这个武功逐渐演变成了功夫的时代,内功心法这种东西流传的已经越来越少了。
“好。”
这一声当然不是来自于场中的苏灿,即便他自身的功夫已经达到了宗师水准,但他面对的同样也是宗师水准吴彦,更何况吴彦虽然承诺不使用内功,可《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这门功法对于身体的增强,却不在此列。
苏灿虽然招架有序,也擅长抓住反攻的机会,可必须要全力以赴。
“哪里好?”
吏部尚书听到旁边有人叫好,好奇的问了出来。
“打的好啊。”苏父常年居于广州,也不知道站在他身边的人就是吏部尚书,眉飞色舞的说道:“那赵无极以双峰贯耳之势追击苏灿,却被苏灿以虎鹤双形避开,而后以螳螂拳直取赵无极中门,赵无极又以江湖低俗招式黑虎掏心和苏灿硬碰硬,却难挡苏灿的招式势大力沉,被碰的向后连退,身体已经无法控制,接下来就是被苏灿压着打了。”
吏部尚书以及旁边的京官们,看了看场中很明显是赵无极压着苏灿打的场面,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向了苏父。
“你是何官职?”吏部尚书虽然不懂武功,可身边也有懂武功的护院侍卫之流,皱眉问道:“我为何从未见过你?”
苏父微笑说道:“区区不才,广州将军是也。”
“呵呵……”吏部尚书冷笑了两声,说道:“原来是你儿子啊,怪不得你这样说呢。”
苏父一听这话就要发飙,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对他,可一想到这里是京城,也注意到旁边官员们一副想要看笑话的样子,就反问了一句:“敢问尊驾?”
吏部尚书双手背在身后,根本就不搭理苏父,旁边自然有人回道:“这位就是吏部陈尚书。”
吏部啊。
苏父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是武将归兵部管不说,又是满人勋贵子弟,自然不会怕一个管文职官员的汉人吏部尚书。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听专业人士的意见。”苏父不服气的说道:“苏灿年少之时就已经打遍广州无敌手,更有不少北方的拳师前往广州讨教,却一一被苏灿的功夫所折服,人人都称赞苏灿有宗师风范,区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赵无极,又算的了什么呢?”
吏部尚书自然不会和一个地方将军争辩,斜眼看向了旁边的兵部尚书。
咸丰帝加赛,为了以示公正喊来了不少在京的朝廷大员,六部尚书、左右侍郎几乎全数到齐。
兵部尚书感受到了吏部尚书的目光,基于文贵武贱的道理,也不得不出声说道:“你知道个屁,那赵无极跟着扎萨克多罗郡王去广西平叛,军功卓绝,于乱军之中杀了个七进七出,你那儿子苏灿,可有什么值得说道的战绩?”
扎萨克多罗郡王,是僧格林沁的封号,这基本上是天生的,毕竟他外公是嘉庆帝,他又是家里有继承权的嫡长子。不过后来,僧格林沁因为战功卓越,被封为亲王,这就有些真本事了。
苏父连兵部尚书也不认识,初到京城,他倒是想要拜会一番,但区区一个广州将军,在广州无人能治是真的,可到了京城又算的了什么呢?
但一听这语气,结合对方知道自己是广州将军,就知道肯定是自己招惹不得的存在,本想就此服软,却实在是爱子心切的说道:“那是因为我儿子没机会去战场,等我儿子得了武状元,必然也能够获得军功。”
这人到底会不会做官啊?
旁边的官员们都有些忍俊不禁,哪有敢同时驳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面子的官员?
但也没人提醒苏父,因为他们都知道僧格林沁现在有多大的权势,就算是赵无极打不过苏灿,至少也是一个榜眼出身。相比之下,就算是苏灿拿到了武状元,被封为御前一等侍卫,未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因为僧格林沁二十年前,就已经迁领侍卫内大臣了,这个职位是正一品,管的就是侍卫处,是皇帝身边最宠幸的大臣之一。
虽然皇帝从道光变成了咸丰,但僧格林沁的影响力却依然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