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冬星的老婆直接发话,要么直接跟她回城里,要么就办完离婚她自己回去。
刚开始吵架时,大家也都还忍让着她,甚至都已经不需要她动手做事了,但她还是觉得不满足,感觉到天天待在农村是一种自寻死路的做法。
被闹得没办法,只得同意让她先回市里去居住一段时间,而两个孩子却被老人强硬的留了下来。
谁知道她刚走了第三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地震,现在还不知道她的情况,一家人就算着急也没有什么办法。
前面再难一家子都度过来了,但随着日子越来越难,心里的担忧也日渐加重。谁知道在寒潮来临的那一晚,云冬星因为自责和担忧,心情无法释放,找来了家里的烈酒,不顾家人的劝阻,大醉了一场。
阳奶奶就是在寒潮来临的时候警醒了,想到家里的孩子,她自己顾不得把自己包裹严实,就去添加柴火,以为就一下子并不会出现大问题。
也因为这个原因,在第二天就发烧了,自从发烧以后,把家里的备用药都吃完了,也一直不见好转。找来了云南药,在这个缺少药品的情况下,也只能用现有的药品维持着。
老人还是没能挺过,像这种以前只要打上两针就好的小病,现在居然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夺取一条性命,大家更直面的感觉到这个世道的残酷。
云冬星则在那里深深的自责着,要不是自己把自己灌醉了,或是自己警醒一些,母亲也不会着急去加柴火。如果自己在备物资的时候,能多准备一些药材,说不定还能救回来。
司城听到这里也很疑惑:“他怎么不到村里去问一下,大家都应该备有一些药物。”
“之前我爷爷也问过这个问题,星叔还在那里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还是云恒偷偷的告诉我们,原来他们之前也找过几家,想换一些药品,但是大家都说没有药品的,让他们去找南药叔,等南药叔那里的药也吃完了,阳奶奶也不让他们再去求人找药了。在你们来之前,我爷爷他们刚把星叔揍了一顿。骂他真够糊涂的,实在不行跑到村里去,一家一家的去敲,总会求到药的。”
司城和云起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人了劣根性就会慢慢显露出来,现在已经开始有意识的防备着周边的人了。
云阳则一直握着老伴的手,呆呆的坐在那里。
说到云阳这位族爷爷,一辈子都是老老实实的,小的时候有他妈妈做主,结婚了就一直由阳奶奶做主,一辈子都没跟人红过脸,在村里的存在感是很低的。
但是现在看到他这样子,大家都不由担心起来。
云恒和云霞也一直跪到炕沿边上,家里都没有人出来处理后事。
阳爷爷到他这一代,也是几代单传的,根本没有什么较亲的堂兄弟,还是几个老人看不过眼,让家里的晚辈开始支应起来。
在这个时候,一切都只能从简,至于是要火葬还是土葬都要拿出一个章程。
火葬需要耗费大量的柴火,而土葬,这时候了泥土都已经冻结实了,如果要开挖,也是个不小的工程。
一直不说话的阳爷爷这时候开口了:“火葬,她一直喜欢干净,肯定不愿意埋在地里让虫蚁咬食,家里之前也还备有一些柴油,费不了多少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