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晚青推刘氏母女的事儿被顾峥他们看在眼里。
佘太君与贺氏即便再宠着晚青,也没理由出声阻拦顾峥的责罚,只能眼睁睁看着晚青被下人带回房去。
一行人随刘氏回了芙蓉居,她呼天喊地的叫声就没弱下来过。
尴尬的是,郎中探病后直言她无碍,卧榻休息一夜明日就可恢复如常。
可刘氏才不管郎中怎么说,痛不痛的在她身上,只要她一直像个乌鸦一样‘嘎嘎’叫个不休,今儿这事儿就算没完。
贺氏走到榻前,柔声细语对刘氏说道:“今日这事是晚青做得不对,我替她向妹妹你赔个不是。”
说着屈膝下去福了一礼。
刘氏原先是伺候贺氏的婢女,纵然一朝得孕成了顾府的二夫人,那她也得毕恭毕敬日日给贺氏请安福礼。
今儿尊卑倒序,她心里甭提多得意,只是面上仍鞠着,“姐姐,哪里怪你呢?青儿妹还是个孩子,孩子慢慢教着就是了。”
顾潇盼也端出了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来,“今儿珍宝阁闹出来的事儿大伙儿心里都不痛快,娘也确实不该在兄长接风宴上提那些不体面的事儿。说到底,也是我们做事太冲动了。”
顾峥立在榻前,眼尾扫过刘氏,“还痛吗?”
“妾身......好多了。”刘氏如是答,却不忘尾音颤抖一下,咬唇装作忍痛模样。
“好多了就早些歇下。”顾峥冷了她一句,随即交代顾潇盼,“照顾好你娘,爹明日再来看她。”
一行人离去之际,刘氏声音发颤在后头喊道:“老爷!您可千万别惩罚青儿妹~~~她也不是有心如此的......”
等门合上,人走远,刘氏一骨碌坐起身,笑得前仰后合。
顾潇盼添一盏温茶递给她,“娘您慢些,仔细腰。”
刘氏原地扭了两下,摇头晃脑滑稽道:“什么事儿都没有~~”她接过茶盏,饮下大半,畅快舒了口气,“这不是赶着往枪口上撞吗?哈哈~”她牵起顾潇盼的手,冲她挑眉,“今儿一过,往后都是你占尽好儿的时候,还有她顾晚青什么事儿?”
“也幸而是爹和祖母他们亲眼瞧见了,不然真真儿是有理也说不清。”
“还不够。”刘氏扬起下巴,默声须臾掩面笑道:“她作死,咱就送她一程。她此刻被关了禁闭心中自不服,对着咱们多有怨言。咱就该在她情绪临近崩溃之时推她一把,让她彻底绷不住了,那笑话才能闹起来。她越是沉不住气,老爷就越对她没好感,走着瞧吧。”
刘氏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去彻底将晚青激怒,让她情绪失控做出更多自寻死路的事。
相比较刘氏,顾潇盼对此事有些许存疑。
“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打她从太子府被休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得,比从前沉稳内敛许多,更善于心计。她今日举动反常,当着全家的面在膳桌上摔了筷,还刻意跑到咱们回芙蓉居的路上埋伏咱们,以狠劲推咱们滚下坡去,行事急躁欠考虑,娘就不觉得......”
“是你想太多。”刘氏不以为然,取过案上的香料往香炉里添了一匙,“咱们与她同吃同住十八载,娘更是看着她长大的。一个人的脾性怎会短短一个月就彻底扭转?傲与躁是她生下来就带着的东西,那三月里的哭声就响过惊雷,她能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