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萧大人的周全。”正话反话,都只有这句话。
知雨收拾妥当,蹲在申小菱面前。萧伯鸾道:“莫忘了你我的约定。”
申小菱伏在知雨的背上,想着一会走出院子,正好趁机再看院中情况。不知这个院子是不是古三画在小地图上的那一个。
哪知后颈一痛,就陷入黑暗之中。再醒来时,已是另一番景象。
她揉揉后颈窝,坐了起来。屋内空无一人,但空气中飘荡礼佛的檀香香气。
“门外可有人吗?”申小菱轻轻说道。
吱呀一声,推门进来的是丹儿。“夫人,您醒了。”她托着一碗药。
她想过或许罗兰会跑来,没曾想竟是丹儿守在此处。
“这是什么药?”她端着药问着。
“师父给您开的药。说是平心静气用的。”
郭大夫的药,她还是信的。一口干了药,擦擦嘴问道:“谁送你来的?”
“柳怀舟。”丹儿接过碗,托着她的手腕诊了脉,
“我地脚修养了半个月,你看可好?”
“师父说不太好,气血凝滞,又大动了心火”又熟稔地替她推宫活血。
申小菱心中苦笑,这天底下最了解自己的,是一个老大夫。
门又开了。推门进来的又是一个她没想到的人——薛石隐。
“薛大人?”申小菱诧异极了,“您怎么来了?”他进来也不敲门,像回自己家一样。这好歹是寺庙厢房。
“有事与你相商,是关于你被萧指挥使掳去的事。”薛石隐道。
“您怎么知道是姓萧的?”
“银台司的消息还是不少的。”薛石隐坐在了凳上,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被掳走了十八日,家中一切如常。柳兄弟做事有条不紊,罗曼治家有方。罗兰挨了罚,也躲在家中闭门不出。”
这口吻说得,就像是他自己的家一样?这怪异的感觉让申小菱有些不适。
“所以,你想要看到的,并没有出现。”薛石隐放下茶杯,看着她。
这话意有所指,莫非薛石隐知道自己是刻意留在萧伯鸾处?怎么可能?
“薛大人的话,实在听不明白,我想要看到什么?”申小菱决定装傻。
薛石隐一挑眉,笑道:“你别装傻,那日在城南仓库,我以为我们是同盟了。”
鬼才和你同盟。申小菱心中狂躁,神情却愈发的卑微:“薛大人这话说的,不是您以为,本就是同盟啊!”
“让我来猜猜症结在何处。”薛石隐不理会她的装模作样,老神在在地说道:
“啊,是不是在想,那一日为何会这么巧,我正好出现在城郊,替你收拾了孙闯的尸体?”
申小菱觉得眼前的人不是人,而是一条她肚子里的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