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泽胜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嘴角微挑,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名字。
“你怀疑是他?”语诗并不觉得吃惊。罗湖区那块地拍卖在即,作为竞争对手,他在这个时候对恒能出手并不奇怪。
只不过,对方这种卑劣的竞争手段她很瞧不起。
“放心,语诗,若论商场上的心计和手段,他未必是我的对手。”伍泽胜说得云淡风轻,并不以为意。
“如果真是他,你觉得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以他的商业触觉,他应该已经料到,咱们恒能地产很看重罗湖区那块地。所以土拍会上,他也许会借机抬价,让我以高价拿到这块地!”
“借机抬价?”语诗似乎有些困惑,“他有什么机会跟你抢拍土地,他若是抬价,就要随时做好咱们放手他接底的准备。几个亿的地,你觉得他们公司有这么大胃口?”
“他们公司也许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但C公司不是在蠢蠢欲动?这行说大很大,但说小其实也很小。在这个圈子里,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很容易被人轻易捕捉到。”
语诗转身,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看起来,我可以好好看戏了!”
伍泽胜扫了语诗一眼,淡淡一笑,“你这丫头,干什么不好,偏偏喜欢看戏!拆迁的事儿怎么样了?不是要和我说吗?”
语诗似乎被伍泽胜说中了要害,轻咳了两声作为掩饰,“伍总,我非常相信你的实力,但若是有人帮你,岂不是更好?”
“好,需要帮忙的时候我找你。不过现在咱们说说那两个钉子户的事儿吧。”伍泽胜刻意转移话题。
语诗又坐回伍泽胜对面,双手扶额道:“对这位阿姨,他们都没辙了,说是怎么都谈不拢。”
“怎么说呢,对这样的钉子户,千万不能太强硬,多关心关心他们,也许他们真的有难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我准备亲自去看看。”语诗表示赞同。
又和伍泽胜聊了一会儿,语诗才回办公室。副经理张兆元正在等她,给她带来了那户钉子户的材料。
在深圳,A村属于落后的代名词,虽然绝大多数人都在搬迁协议上签字了,但还有人不愿意搬离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
在此之前,政府为了顺利完成城中村的改造,做了大量的工作,一方面给这些不愿意搬离的居民做思想工作,一方面也积极地商讨对策。恒能地产也拿出了切实可行的方案,将居民集中搬迁到郊区,不愿意和街坊邻居分开的,全部被安置到一个地方居住,愿意分开的也有更多的选择。
这样一来,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只剩下周阿姨家打死都不愿意搬,成了唯一的钉子户。
“周阿姨,名字叫周雅芳,前几年和丈夫离婚,她唯一的儿子于十几年前被拐走,她找了儿子十几年,但至今没找到。”语诗一边看资料,一边念叨。
看到这儿,她差不多在头脑中勾勒出周阿姨的形象,心中不忍,甚至想帮帮她。
“我们有没有可能帮她找到儿子?”沉默了半响,语诗突然抬头看向张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