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写呢?”楚意弦挑眉反问。
王皇后回以一笑,“楚大姑娘是聪明人,聪明人自当做聪明事儿!”
楚意弦虽然从不自认为聪明人,但却自来很是识相,因而,略一沉吟便是痛快地点了头,“好!我写!”
让人备妥了笔墨纸砚,王皇后就守在楚意弦身边,看着她写信,写完之后,又将那封信来来回回看了不下四五遍,应该是确定了楚意弦并未在那信里做什么手脚,这才勉强放下心来,将那封信折好,用信封装上,然后便是转过了身,迈步前也并未多看楚意弦一眼。
楚意弦也是不在意,反倒在她跨出门槛之前,笑着道,“我在这儿祝皇后娘娘得偿所愿,求仁得仁!”
王皇后脚步微微一顿,甚至脸微不可察地朝着身后侧了侧,到底是什么也没有说,便是迈步出了房门。
房门重新关上、上锁,楚意弦面上的笑容也随之深敛起。每日关在这房中,不见天日,可却也感觉到天气越发地凉了,今年燕京城的秋天,好似来得格外早,也凉得格外快,明明还是初秋,却已让人有肃杀之感了。
“多谢齐王殿下惦记,只是殿下贵人多事,小女之事就不劳殿下费心了,多谢!”不过短短几日,娄氏便消瘦苍白了许多,很是客气却也很是坚决地拒绝了上门垂询楚意弦之事,并且主动要帮忙的萧晟,将人送了出去。
萧晟在将军府门外站了一会儿,这才带着两分无奈,转身离开了。
谁知,才登上马车,走开没有多远,便听着严冽一声示警的警告声,“殿下,小心!”
紧接着,便是利矢破空之声,“笃”的一声,一支羽箭便是直直钉在了车厢上,尾端的白羽轻轻颤着,底下还绑着一只竹筒。
有几个侍卫已经去追踪放冷箭之人了,严冽亲自将那只竹筒取下,双手捧到了萧晟跟前。
萧晟望着那竹筒,双眸一瞬沉黯,抿紧着唇角,将那竹筒接了过来。
“怎么样了?”将军府内,自从送走了萧晟,娄氏便是在屋内不安地来回踱步,见得关涛恍若一阵风般从外头卷了进来,她也顾不得别的了,便是促声问道。
关涛略略一拱手,算作见礼,也不耽搁,很快回道,“就在方才,齐王殿下那头已经得到消息了,不过是冲着齐王殿下去的,并未提半句咱们两府。齐王殿下传话说,让夫人放宽心,他自会处理,一定将姑娘平平安安地带回来。如今这样的时候,咱们还是谨慎着些,若被那头的人察觉,咱们与齐王殿下一直保持着联系,那就是将咱们的底牌都掀了,那姑娘苦心孤诣的布局,只怕就全毁了。”
“她苦心孤诣?”娄氏咬了咬后槽牙,“什么都是她自作主张!若她在我眼跟前儿,这回非打断她的腿不可!”话放得够狠,可眼底的担忧却半点儿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