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郎下了马,和几个护卫在水湾边上闲话,偶尔转头望向马车的方向。
他就说嘛,这喜鹊湾哪儿来的什么风景名胜,除了水田就是庄子,不过看来楚家表妹来这儿也不是玩儿的。至于是干什么的......楚家表妹也没有告诉他就是了。
不过,她那个丫鬟带着两个护卫进村去已经好一会儿了,她居然就这么一直等着,一点儿杂音也没有,安静耐心得......一点儿都不像他从旁人口中听说的那位楚大姑娘。
到底是传言不可信,还是说......她这几年被楚老夫人拘在身边管教,当真改了性子?
张六郎想不通,不过却忍不住有些好奇。
正在这时,通往村子的那条路上终于有了动静,是楚家表妹那个丫鬟带着两个护卫回来了。
张六郎便也举步走到了马车边。
马车里的楚意弦也听到了动静,便也撩开了帘子,见到了站在马车边上的张六郎,不过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没有多话,只是待得禾雀走近了些,出声问道,“如何了?”
禾雀的小脸有些郁郁,“问清楚了。村子里确实有个庄子是衢州杭家大太太的陪嫁,早前,杭家有位体弱多病的姑娘也确实是住在这庄子里,可就在一个月前,那位姑娘身子已经大好,被接走了。”
“被接走了?”楚意弦大惊,下意识重复的同时,脸色更是大变。
“姑娘?”禾雀从未见过楚意弦这般模样,不由也跟着变了脸色,望着楚意弦,神色间带出几许焦急来。
姑娘要做的事儿,她虽然从不会多问,可姑娘眼下的样子,却让她有些担心。
楚意弦全然没有注意到禾雀和张六郎的反应,她只是脑中嗡嗡作响,一再回响着禾雀那句被接走了的话,可是,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啊!
她一手抠在车窗的边框之上,越收越紧,指节都泛了白,隐约能听到咯吱的声响,不知是木头发出的,还是她的骨头发出的。
禾雀却吓坏了,再也顾不得其他,便是跳上了马车,去拉楚意弦的手。
楚意弦身形一颤,却已在她碰到她时回过神来,一双黑亮的眼这会儿却透着两分幽沉将禾雀盯着,又问道,“那位早前在这儿养病的杭家姑娘闺名叫什么,在家中行几?”
能往这么偏远的庄子上送来“养病”的姑娘,在家中是个什么处境,可想而知。这闺名,自然也就没有那么讲究了。
禾雀点了点头,还真问到了,“说是那位姑娘闺名唤作依依,在家中行四。”
“杭依依......”楚意弦喃喃念着那个名字,眸中沉冷一片。
果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