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宣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上官鼎道:
“恩师,您看我们是去绍兴卫呢,还是把祁茂给请过来?”
“让人叫他过来吧!”
上官鼎放下茶杯冷声道:
“本来不该老夫托大的,只是老夫前脚刚来你这儿,马上又与你去绍兴卫,这些落到有心人眼中难免不起疑心,为了安全起见让他过来才是正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祁茂一个小小的指挥使还不至于让老夫亲自登门拜访的!”
“那是,那是!”
廖宣点头应了两声后才出门唤过心腹耳语了一阵,随后再返身回屋。
这一次祁茂来得倒不慢。
众人大概闲聊了小半个时辰不到,沈欢便看见廖宣的心腹领着一个面色晦暗,眼窝深陷的中年便服男子走了进来。
要不是先前从上官鼎和廖宣口中得知祁茂不过刚四十出头的话,沈欢都以为进来了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了。
沈欢心中暗笑,看来这祁茂没有少在女人堆里滚啊,要是再不节制,说不定哪天真的会死在女人肚皮上。
见上官鼎果然在座,祁茂打了一个哈哈朝上官鼎拱手道:
“下官祁茂见过上官老大人,多日不见,上官老大人依然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实在是羡煞下官了。”
“哪里,哪里,祁大人过奖了,来,请坐请坐!”上官鼎并没有起身,而是把手抬了抬指着对面的椅子笑道。
上官鼎的资历实在太高,他在致仕的时候,祁茂的舅舅余治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礼部郎中,至于祁茂就更不消说了。
因此祁茂也不以为意,只干笑了两声与廖宣、沈欢,上官若雪勉强见过礼后便径直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廖宣并没有过多的去和祁茂敷衍,而是直奔主题的把沈欢的所见所闻给说了一遍。
“此事当真?”
当听到有三万倭寇将要进犯绍兴时,祁茂正想往茶几上放的茶杯咔嚓一声掉在了茶几之上。
沈欢暗笑了一下,点头道:
“不错,此事乃小生亲身经历,想来应该不假的。”
祁茂双眼微微一眯,目光斜斜的看了一眼沈欢。
“想来不假?如此一件惊天的大事,你一句想来不假就行了吗,你让本官如何敢取信于你?不会是你在戏弄本官吧?”
沈欢当然没有证据证明明天夜里倭寇就一定会攻城,但上官若雪对沈欢却是深信不疑,此时见祁茂恶意的猜疑沈欢,她当然不干了,她冷笑了一声朝祁茂道:
“戏弄?沈彬他一个小小的书生岂敢戏弄你位高权重的祁大人,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回城给我们送回消息的,不想你祁大人一句戏弄就给打发了,你让他情何以堪?你说他戏弄于你,难道我爷爷也无聊的陪着他一起糊弄你不成。难道我们上官家捉住的护卫有假?”
祁茂看了上官若雪一眼,眼中精光闪了闪打了个哈哈道:
“上官小姐误会了,只是此事非同小可,本官可不能听信一家之言就兴师动众调兵遣将吧,万一没有这回事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是不是?”
上官鼎眉头皱了皱,看了祁茂一眼。
“祁大人,老夫以人格担保,此事千真万确,再说,有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得尽快好好的筹划一番才是啊!”
祁茂沉吟了半响起身道:
“嗯,上官老大人言之有理,下官这就回去详细布置一番便是,告辞,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