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咬哪里?”清冽中带着温暖戏谑的声音响起,宁溪窘的小脸发烫,急忙用手里的树枝划掉刚才胡乱写下的字。
她不由心想这一个六十年代的男青年还挺开放的嘛,这话说的她脸红心跳,只好装没听见,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笑道:“你回来了。”
“等很久了吧?先进去再说。”陈壅看她白皙的皮肤上透露出的一抹难得的红晕,觉得可爱心动极了,可是路上人来人往,他只好克制住了。
没等宁溪回话,陈壅就去开门,将宁溪一个人落在身后,她突然有些失落,怎么看到自己一点都不激动,不惊喜呢,之前酝酿了好久,快要膨胀的心跳瞬间慢下来,还微微带着些酸楚。
要理智,要克制,不能患得患失,谁怕失去谁就会受伤,宁溪用新世纪学的鸡汤安慰了自己一下,面色如常的走近小院。
我的乖乖,这院子可真是气派呀,跟当初岳池在县城里住的院子可不能同日而语,岳池也算是县里排在前面的领导了,陈壅的院子却还要大上一倍,还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关区中心位置。
四方四正的院子里,一排五间大瓦房,两侧都是四间砖砌的偏房,说是偏房,可是与乡下人盖的低矮稀疏的偏屋不同,除了位置以外,从表面看与正房材质无异,同样高大阔气。
很久没见过这样纯砖瓦的私人宅院了,如今砖瓦稀缺,多是土坯房,能给房檐处铺上一层瓦,防漏水,外墙底部打一圈砖防潮,已然是有些身份和家底的人家了,看来这当干部待遇不错嘛。
靠外侧的一间房子上方还顶着一个小阁楼,登高远望,应该别有一番感觉吧。
只是院子中间的空地上,就放着几盆蔫不拉几的绿叶花,无精打采的样子控诉着主人的忽视和冷淡。
“进来,别在院子里站着了。”陈壅再未掩饰表情,满脸笑意的唤道。
看见陈壅就站在正房门口的屋檐下,笑的欢畅,宁溪的心都要化了,真跟做梦似的,她俩竟然可以这样单独在属于他的地方见面,还是在心意相知的情况下。
宁溪憋着笑意走过去,陈壅朝前走了两步,挡在她面前,略微低头,凑近用磁性中略显疲惫沙哑的嗓音道:“还没回答我,想咬哪里呢?”
脸上直勾勾的笑,让宁溪的心跳的直打鼓,这样的笑是她没有见过的,怎么说呢?嗯,有些诱人。
若不是顾忌着年代观念差异,她真想朝他的脸上咬一口。
“哪里都想咬,让你骗我。”宁溪咬着嘴唇嗔怪一声,绕过他,走进了屋子。
“哪有你这样恶人先告状的,是谁一个劲的误会我是个三心二意,道德败坏的渣男的,我的一片心意被你糟蹋,还没跟你讨利息呢。”陈壅看到那个跟他说话无拘无束的小丫头又回来了,心情大好,忙顺杆往上爬。
“那你跟我说,为什么某人年纪不老小了,还没有...没有...对象?”宁溪只觉脑子里的血直往上涌,索性问个明白。
“我有对象。”陈壅笃定的答道,眼睛却没有离开她的脸,笑起来的样子就是比冷冰冰的时候好看,害羞装大胆的样子也实在可爱。
“我是说以前。”宁溪羞道。
“你怎么不问我现在?难道现在不比以前重要?”陈壅隔着桌子朝她凑近了些笑道。
宁溪不自觉的嘟着嘴,不看他道:“你故意逃避问题,我不问了。”
“你转过来看着我。”陈壅严肃起来,声音恢复到往日冷冽的样子。
“我不看。”你让我看我就看,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年岁越大,越受不住长得好看的异性,尤其还是颜值与心意并存的人。
“那我不说了,看样子,信你都收到了,接下来好好复习,准备高考,不要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了,任何时候,学历和知识都是硬通货,站的高,才能更自由。”
他知道以宁溪的本领和眼界,生活总是不愁的,却也知道,在一个不同的社会中,总要在普世价值观下,身在高位,方能自由自在,她是个受不得约束的人,小时候,他就发现了,最受不了严苛的纪律和在人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