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热的阳光融化了屋檐上的积雪,滴答滴答的雪水铺洒在院子里,母鸡们窜来窜去,弄的到处都是泥巴,难得这样的晴暖日子,公鸡母鸡们都在尽情的撒欢。
正月快过去了,队里照常上工,麦苗上的雪衣变得满身窟窿,踩上去就是一脚泥,地里的土开始松动,没有种冬麦的坡地被大撅头挖的松软,只等晒上几日后,将大土疙瘩敲碎,磨平地后,就可以等着种豆子了。
宁溪坐在教室里有些走神,岳池捎回来的信她已经看了很多遍,就那么几句话,她来来回回的看,也没明白陈壅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嫌自己太多事,太不自量力,送了些没用的累赘物事,她也是一片好心嘛,还不让再送给别人,说的好像她有很多东西可以送一样,也没有说他为什么从军,为什么不告而别,更没留下可以通信的地址,熟悉的人在战场,她心里难免牵挂。
哥哥宁成已经回来了,他回来时都瘦的脱形了,只是半个月而已,可见这一路艰辛,不过精神尚好,说起大卡车那神气的方向盘,还兴奋的很,说是如果让他去把着方向盘给个金锄头都不换。
大家都只当他是说梦话罢了,宁溪却心里盘算开了,哥哥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如果他能有出息,至少自力更生,无须依靠家里,整个家庭也会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和姐姐身上,不至于为了给儿子娶媳妇,盖房子,随便将闺女嫁了换彩礼。
这于姐姐已经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因为战争,大家不好声张,现在不知多少人家都要准备嫁闺女娶媳妇了,姐姐今年已经十七,在农村不早不晚,该开始看人家了,十八嫁过去刚刚好。
现在政府虽提倡新事新办,可是彩礼在农村从未消失过,只是没有摆在明面上而已,宁溪记得在二十一世纪,家乡的彩礼问题还被央视新闻做过专题报道呢,可见之根深蒂固。
哥哥也是十五了,早两年就不上学了,家里肯定也盘算了以后娶媳妇的事了,自己又还小,等不住,很大概率姐姐的彩礼就是哥哥未来娶媳妇要给女方的彩礼,这样想来很难说,家里会不会为了彩礼把姐姐嫁到偏远的地方去,越是偏远的地方,彩礼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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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哥哥露出这么个苗头,宁溪想让他去学开车,她知道,未来很多年,卡车司机都是个吃香的行当,有司机在外,自家做事方便不说,还得有很多人求上门来,自家在村里的境况也能大为好转。
现在的难题是怎么才能让哥哥当上卡车司机,也不知道该怎么考驾照,考上了又去哪开车。
想来想去只能去找岳池帮忙了,她也再不认识谁啊,可是找人帮忙总得送点什么才行,得,回空间找找看吧,看来看去,都是些寻常东西,岳池一个大领导也不像很缺吃喝的样子。
想起上次岳池对枣泥蛋糕好像挺感兴趣的样子,她决定带上去试试。
正好整个公社要组织文艺汇演,为前方战士们唱赞歌,她原本不想凑这热闹的,都几十岁的人了,不想出这风头,现在看来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去县里。
说是唱赞歌,除了一个大合唱外,主要以朗诵为主,现在还处于选人阶段。
打定主意后,她下课就去找了班主任刘老师,刘老师见是她,想起她语文成绩几乎满分的成绩,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了,让她回去准备个稿子,要写出发自内心的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