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多给出来的,我妈今年身体不好,我离的远……”她有些不平的说:“那凭啥他妈是妈就得我伺候着,我妈就享受不着姑娘的好?我不管,我就要多给我妈。”
听着像不讲理,但她说的一点毛病没有。
伺候不着,又几年才能见一面,也就全靠给些钱来弥补心里的愧疚和想念了。
陶真真笑她:“行了,老五不是那小气的人,你直接说他也不会不同意……不过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不会多嘴,其实你也不是要瞒着他,真要瞒着汇款不就行了,让我捎啥啊?”
魏新春笑道:“我这不是才想起来嘛,要汇款年前就收不着了。”
陶真真回到家,收拾了给亲戚们买的礼物,第二天一早就和杨卫国、杨洋回老家了。
陶母的病又严重了,除了老头已经谁也不认识了。
就是跟老头,她也不再说话,眼睛也直直的,领她到哪一声不吭。
二姐叹了口气和她小声说:“这样快半年了,谁也不认识,跟小孩似的……”说着声音哽咽了。
陶真真默然,其实陶母这种情况已经是好的,有些不认人不说,还祸害人,她上辈子听说不少这样的事。打人,骂人,到处拉大便……
什么情况都有。
二姐收拾好情绪又笑道:“你们回来,她也高兴,你没看看你的眼光和我们不一样吗?”
陶真真没看出来。
这次明显和去年不一样了。
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大年初一的上午,陶母去世了。
家里人都在,谁也没想到她好好的说去就去了,屋里哭声一片。
不管生前孝或不孝,这一刻的哭声都挺悲痛挺真心实意。
陶真真想到这些年来陶母对她这个女儿无私的付出,哭的不能自己。
自从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她就从心里把陶母当成自己的亲妈,满心满眼的依赖,总感觉不管她走到哪,不管多久,都有妈在等待着她。
可现在,妈没了。
她这次回来给她带了两套新棉袄,紫红的缎子面和杨老太太的一模一样,还有一套深紫的缎面袄,正好给老太太穿上了。
“你看咱妈多漂亮。”二姐哭着说,“她肯定老稀罕你买的衣服了,以前她没病的时候,你只要买的衣服,她指定四处跟人说,这我老闺女给我买的,到处跟人显摆……”
折腾到下了葬,陶真真觉得这心里好像空了一大块似的。
陶父更是老了几岁。
“爸,想开些,我妈这回不遭罪了,她要好好的,肯定也不愿意过这种谁都不认识的日子。”张玉枝劝道。
刘秀花说:“咱妈不在了,咱爸以后咋整,趁着大家都在,是不是得好好商量商量啊?”
张玉枝皱眉:“商量啥?咱爸又不是没家,还用商量?到时候我回来给他做饭就行。”
“那不成。咱爸一个人住我们不放心!要不,爸,你去我家住吧,正好喜子媳妇又怀上了,你可以抱抱重孙啥的。”刘秀花的话好像是她多孝顺,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肯定还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