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正在拍摄纪录片,爱丽丝就暂时将话语吞咽了下去,只是用口型对着罗南说了一句,“保重身体。”眉宇之间还是难以掩饰自己的担忧。
罗南瞥了一眼摄像机镜头,眼底流露出了一抹笑容——还好摄像机镜头及时拯救了自己。
说话间,波旁大街再次出现在了眼前,即使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但街道依旧摩肩接踵,来来往往的喧闹人群格外嘈杂,灯火通明的大街更是恍若白昼,熙熙攘攘的景象让感叹声不由自主地轻溢出来,除非是亲眼所见,否则很难用想象力描绘出这样的盛况。
盛夏夜晚的热浪在汩汩沸腾着,仿佛这里就是世界的中心。
彻夜不眠!肆意狂欢!
其中,老铁匠酒吧门口依旧是川流不息,进进出出的人们按耐不住自己的亢奋和激动,手舞足蹈地表达着内心的情绪、讨论着今晚的演出,空气之中涌动的声音轻盈地落在皮肤表面,炙热得几乎就要烫伤皮肤。
不知不觉地,身体就朝着车窗靠近,贪婪而迫切地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奥利忍不住打开窗户,然后热浪就这样汹涌地扑面而来,血液也无法抑制地跟着一起翻滚,还没有进入演出现场,肾上腺素就已经开始喷发,不需要言语,肢体语言就已经透露出了迫不及待的心情。
轰轰轰!
轰轰轰!
抵达停车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就从脚底传来,一路伴随着前进的脚步,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激烈,然而……乐队急切的脚步却在后门遭遇了拦截。
负责守护后门的安检人员,一丝不苟地检查了乐队的出入证件——上午回来的时候,克里夫从主办方那儿领取了证件;而后又根据出入证件详细确认乐队成员的身份——因为演出的繁忙和后台的拥挤,这个过程足足花费了十五分钟。
好不容易检查完毕之后,安检人员又进一步确认了罗南随身携带的吉他,确保没有携带什么威胁武器,再次花费十分钟之后,他们才得以进入后门。
虽然这些都是为了安全的必要程序,但消耗时间着实太过漫长,马克西姆差一点就和安检人员起了冲突,最终还是以演出为重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过,进入后门之后,马克西姆还是有些不爽,“他们也就是欺负我们是无名小乐队,所以才敢这样。但问题是,今晚满月派对的出席嘉宾全部都是独立歌手独立乐队,没有人能够大摇大摆地进来,他们对我们的区别待遇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也不能责怪马克西姆不满,因为安检人员确实表示了质疑,“一日国王?这是什么乐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正如马克西姆所说,今晚的出席者都是独立乐队,安检人员没有听说过的乐队应该占据主要阵容,但对方依旧表达了如此态度,确实是狗眼看人低,明摆着为难他们。
如果罗南真的是二十五岁的话,他也会和马克西姆一样忿忿不平,但罗南不是,而且上一世他还经历过更加严重也更加可怕的歧视,这也使得罗南的心态更加平和更加坦然。
罗南只是拍了拍马克西姆的肩膀,“不要忘记我们今晚的目标,不要让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影响我们的演出。记得吗?我们应该像国王一样,至少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我们应该展现出征服者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