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造型古朴大气,如春秋战戈,外表还有铭文,锋刃闪耀着光辉,看的人心头发寒,一看就是上好名刃。
但联想到这人,赌了一百二十次,才得了这个...
他运气还真是差啊。
不过,能拿出一百二十次的赌资,这实力,也绝对高超的很。
嗯...
卓然也是忘川宗人,或许,请他来,能走个后门之类的。
韦昌伯向五行门道了句谢,便大步离开此处。
他舒了口气,已知此地十倍时间的延缓流速,在外界一日,这里就是十日,如此好地方,正值他用心磨砺武艺。
虽然已经比发小差了太多,连尾气都吃不上了,但自己好歹也是一名武者,不能给发小丢人!
忘川武境,虽然和外界大不相同,颇有些奇幻诡异,但如此武道福地,来都来了,自然不能空手而回。
自己今日,就来闯上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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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临安城中,沈秋将惊鸿放飞,手里已多了一封信。
是从苗疆来的。
而现在他所在之处,距离履仙观并不远,就在武境覆盖的范围之内,是一处墨家人修起来的小院子。
“我一直想不通,夫君你用自家神异,放出天下武学,助武者们修行,只是为了让他们攻伐蓬莱吗?”
沈秋拆开信件,正阅读信时,便有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刚起床的瑶琴,穿着单衣,坐在梳妆台前,收拾着头发妆容,她还特意向窗户外看了看,小院另一侧的厢房里没有动静。
慧音女侠,应该也已经去了履仙观那边修行。
她是江湖儿女,早早就习惯了每日清晨起身练剑,在瑶琴还未起床时,她就已经和同样早起的沈秋一起,做完了每日清晨的练习。
“不是的。”
面对爱妻的询问,沈秋放下手里的信,说:
“蓬莱将邀请送遍天下,看似热闹,但等到白露时节,往仙山去的武者,注定不会太多。如今让他们在此地修行,增长武艺,更多的是为以后筹备。
如今虽有苗疆相助,青青在北方的攻伐也非常顺利,墨家人和丐帮联合,在天下各处拆毁邪阵,消去祸患。
但神风散去后,倭人来袭,只靠尚未一统的大楚,注定是分身乏术,这些武者们,就要协助中土大军,承担起抵御东瀛贼子第一波入侵的重任。
还有大楚光复后,若我们击败蓬莱,灵气复苏后,天地剧变时,也要靠他们,来稳住中土人间秩序。
武道武艺,在未来灵气复苏后,必然迎来一波从根本上的变化,如今的绝技,在未来也将有千般变化,必不能墨守成规。
它或许不会落伍,但肯定已无法适应下一个时代。
既然如此,各门派,为何还要敝扫自珍?不如拿出去,教给天下武者,既能加强人间武备,又能落个好名声。”
他转过身,对瑶琴说:
“这是为以后做准备。
蓬莱仙山一战,那些贼子只需要考虑如何击败我们,但我们却不得不考虑更多,这个道理,不但我知道,长辈高手们也都知道。
如今武境如此热闹,夫君我看在心里,心中也是欢喜的。
我不怕他们学会天下绝技,只怕他们不用心去学,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以后生死存亡的问题呢。
不说这个了,看这个,张岚来的信。”
沈秋将手中信函,交给瑶琴,说:
“他和玄鱼,即将成婚。
玄鱼也已经接过巫女大位,成了苗疆首领了,可惜时间有点紧迫,就算我们想去观礼,这路途遥远,也没办法成行了。”
“这是好事啊。”
瑶琴看了看信函,脸上露出一抹由衷的笑容,她说:
“愿意为张岚做了错事,去苗疆定要被巫女责罚一番,但现在看来,他倒是运气极好的。”
“确实,能投胎成张莫邪的儿子,别的不说,运气福缘这一方面,定然是要超过天下绝大部分人的,投胎,这可是个真正的技术活。”
沈秋哈哈笑了句,上前去,帮瑶琴整理头发。
后者也不在意,她看着信中所说,却又皱起了眉头,说:
“张楚那人,真是不识好歹!那人做了那么多坏事,如今被诗音暗算将死,也算是给因他而死的无辜者们出了口恶气。
只是夫君念他可怜,给他条路走,他却依然顽固如此,气人的很。”
“他并不可怜,娘子。”
沈秋将玉石发簪,插入瑶琴长发之中,他轻声说:
“张楚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也一直在为自己想做的事情奋进,一步一步的成长,一步一步的变强,直至现在,以武者之身,统御一半天下。
这已是非常厉害的事了,若把我换成他,我是决计做不到这等的。
我不如他纯粹。
可惜,张楚这人,虽能屡败屡战,然执念太深,宁愿走入深渊,也要踏足自己渴望之境,这份心性,真让人感怀颇多。”
“他不懂人心。”
瑶琴摇了摇头,放下信函,对沈秋说:
“他本可以更成功的,本可以让夫君更头疼的,但他自己把自己的好事坏掉了,我听张岚说,张楚一心扑在武艺和志向上,却从未体会过人间情爱,诸般纠结。
那些他不屑一顾的事情,终究会埋葬他。
在我心里,他远不如夫君。”
“我家娘子真是爱我。”
沈秋拿起铜镜,给瑶琴照了照脸颊,他说:
“总是向着我说话,让夫君心里暖洋洋的,再涂个胭脂吧,刘卓然和沈兰一会就过来,还要听一听,他们这一趟去见父母的感受呢。”
“嗯。”
瑶琴笑了笑,开始涂胭脂,但目光却落在了旁边的落月琴上,她抿了抿嘴,说:
“夫君,两年之约,时候快到了,阳桃估计,要来取琴了。”
“让他来吧。”
沈秋面色不变,说:
“小铁已等了太久了,我也等了太久了,我两兄弟,已经等不及,要把他埋在这临安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