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埃所在的马车就是个移动书房。
三面都摆着书架,只是两面挨着窗户的书架低点,里面的书可是塞得满满的。
中间的小桌子上除了一盏油灯,剩下的地方整齐的放着书籍。
郡主可真是爱书之人,去趟定王府还要带上移动书房,连路上的时间都用来看书,真是用功啊!是个学习的好榜样。
将军之女说郡主饱读诗书,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郡主要是去参加科举,说不定能谋个一官半职,有了俸禄,以后的日子自给自足。
糟了,郡主要是过来看书怎么办?
还有那个车夫,落尘埃爬马车的时候他在郡主那边,本想着趁他不在藏到车里面,可是身体不给力。
车夫为什么把落尘埃拉上来,为什么替她挡发簪?
为什么?为什么……
也许车夫把落尘埃当做新来的丫鬟,被将军之女的举动吓到了,以至于错上了最后一辆马车。
也许是这样吧!
车夫的手好温暖,被他拉住的胳膊和拍过的肩膀,都还留有温度。
给车夫点个赞,送他个比心的手势,然后跟他说声谢谢,不知道车夫会有什么反应?
落尘埃想着想着,瞌睡虫来了,用手指把帘子挑开一条缝,外面漆黑一片。
折腾了这么久,先睡一觉补补体力,就这样伴着车轱辘的催眠曲,在摇摇车里睡着了。
睡梦中落尘埃的脖子处传来了凉意,有人在给她抹药,奇怪,那人怎么知道她受伤了,应该是看见掐痕了。
白皙的皮肤上烙上了红色的指印,就像白茫茫的雪地落下的印迹。
车夫左手拿着药膏,右手指在落尘埃的脖子上均匀的抹着药,拉她上车的时候就发现了脖子上的红痕,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声带。
车夫冷峻的脸上刮来了一场风雪,眼睛里迸射出的寒气笼罩在马车里。
一定很疼,希望药膏快点管用,剑眉高挑,挤出额头的层次感,准备迎接风雪。
这风雪要么被他消化,要么比来时更加寒冷,总之敢伤他的人,他就百倍、千倍的讨回代价。
他狠?
非也,非也。
残酷的是那些风雪,数不清,道不尽的心思,想要接纳他,又想要摧毁他。
路不同不相为谋,路相同不谋而合。
他慢慢的靠近,生怕惊醒了她,清醒时的疼痛会更加清晰,他用嘴吹着落尘埃的脖子,这样会不会少些疼痛。
落尘埃感觉脖子痒痒的,用手挠了几下,可是过了一会儿又痒了,她继续挠挠,怎么越挠越痒啊?真的好痒啊!她忍不住使劲的挠着,挠的这么重,还是不管用。
再这么挠下去,脖子就要开花了,落尘埃改挠为拍,而且直接升级到最高等级,两只手左右开弓,同时拍打,她也不知道拍了多久,直到手累了才罢休,至于痒不痒的,她已经无力去理睬了。
好累啊!睡个觉怎么这么累。
车夫的脸一边有点肿,另一边不但肿了还有几道抓痕,怪不得落尘埃越来越痒,挠的是车夫,拍的还是车夫。
车夫真是好脾气,知道她打累了,还帮她揉着胳膊……
暖男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