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叔你也不行!”张墨生怕葛飞冲动似得,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
低声喊着:“葛叔,你就更不行了啦!”
“我咋就不行啦!”葛飞一瞪眼珠子。
“你忘啦,你和那个姓王的可有旧恨!要是冒头儿,十死无生!”孙墨一脸急疯了的模样。
“就是,你不行!”张朝阳也赶紧开口。
“拉倒吧,他王广源早就把老子当肉中刺了。这次咱又落在他手里,就算我不露头,他也一样得想法整死我!”葛飞恨恨的瞅着紧闭的木帮大门。
红着眼珠子说:“今儿这事儿,老子顶最合适。你俩都给我闷住了,以后找机会给我还有我弟,报仇!”
“葛叔,别冲动!”
“大飞,别犯傻!”
张朝阳和张墨同时开口。
可葛飞恍若未闻,一晃膀子,甩开了张墨的手。
扶着膝盖站起身来,扯着嗓子大喊:“王广源,你给老子听着,打你围子的事儿跟别人没关系!
是老子要给俺弟报仇,私下里调人过来做的!
现在事情犯了,要杀要刮你爷爷生受着。是个爷们,你就别搁那瞎牵连!”
“葛飞,你给我闭嘴!”张朝阳急得脑门上青筋直跳。
葛飞回头瞅了张朝阳一眼,扬着声音吼道:“张老二,这回是老子牵连弟兄们了。要不是我自作主张,你们也不用为了我受这份屈!”
一句话说完,葛飞又看向后面跪着的一排弟兄。
豪气的说:“弟兄们,你们不用慌,主意是老子拿的,你们就是群听招呼的。
咱王二当家的是大人物,人家不会跟你们这帮小喽啰一般见识的!”
刚前面仨人的议论声,围观的虽然听不到,但后面跪着的一排汉子,可都听的清清的。
明白葛飞这是要舍了自己的命,给大伙儿换个活命的机会。
情绪激动之下,一个个眼圈通红。
“炮头儿!”一受伤的汉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炮头儿!”其它汉子也跟着一起哭嚎起来。
“葛叔~”张默泪珠子淌了一脸,扑到葛飞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哭啥!”葛飞帮张墨擦了擦眼泪,交代遗言似的说:“多大小子了,掉啥泪珠子。
我跟你说啊,咱大柜,还有你爹你二叔这帮人,早晚得老。以后咱木帮上上下下一千来张嘴,可就得靠着你了。咱得像个爷们。”
“……”张墨哽咽的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
葛飞交代完,不去理会身边而嚎丧似得喊声,转身重新面对木帮大门。
深深的提了口气,大吼道:“王广源!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来吧!”
“你瞅瞅,我就说这里面有别的事儿吧!”人群里的货郎一副先知先觉的嘴脸。
“哎~哎~打围子是个啥意思?”一看人闹的外乡人好事儿的打问。
“这都不懂,就是下暗手,敲黑杠子!”有明白人解释了一句。
“哦哦~”外乡人了然的点头,指着葛飞的背影叨咕:“感情这帮小子是偷袭不成,还露了相。知道跑不了了,才冒出来装可怜啊。”
人群里闹哄哄的声音随之响起。
“可不就是那么会事儿,我就说木帮做买卖瞅着挺仁义的,不能够一点儿小事儿就把人往绝路上逼呀。”
“再仁义,人家都打算要你命啦,还能忍着!”
“那不能忍,这回忍了,下回不定得冒出多少来。打开门做生意的,仇家还能少了?”
“可不……”
“唉~”
张墨听着身后响起的议论声,心里哀叹了一声,知道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葛飞等了一阵,不见院里有动静,忍不住扯着嗓子喊道:“王广源,老子做的事儿老子认了,你想咋地痛快儿给句话,别娘们似得行不?”
“慌个啥!”门房的小窗户“吧嗒”一声被拉开。
之前那个遭恨的声音再次响起:“俺们二当家的说了,这次你们喊的还不错。但啊,事儿还没那么简单!”
“还想咋地,痛快说吧!”葛飞完全是破罐子破摔,毫不畏惧。
“呵~姓葛的,逞英雄之前,先称称自己的斤两。你自己说,你有那成事儿的本事吗?”
“我……”葛飞耿耿着脖子就想顶回去。
可心里明白,这时候耍驴根本没用。人家已经摆明了,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今天就别想过关。
“咋才能隐住张朝阳和张墨,还能把事情给说圆了呢?”葛飞脑子里快速过了一下。
心念一动,紧接着就喊出一句:“凭我自己肯定不能成事儿,可老子有你们的人当内应!”
“……”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