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想法和荀彧信上内容,几乎不谋而合。
宁武也因此点了点头,吩目光中带有赞赏:“你说得有些道理,这件事情,本太师就交由你来处理。干不好,提头来见;干好了,河东太守的位置,就由你来坐。”
卫觊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正欲拱手应下,郡官之首的郡丞却面色一变,急忙出声制止:“太师,这不合规矩。”
按理说郡守死了,就该他这二把手扶正。怎能看着一个地方县曹,窜到自个儿头上。更何况,河东郡内根本没有这么多的粮食供养这些流民。
“什么规矩,老子就是规矩!”
宁武有些冒火,刚才出言献策的时候不见你吱声,现在做了决定,你跳出来说不合规矩,到底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他熊目盯着这名四十来岁的郡丞,语气不悦:“怎么,你有意见?”
郡丞被宁武的目光盯得发毛,这才想起眼前之人绝非良善,甚至比豺狼更狠,到了嘴边的话,又赶紧咽了回去,连道不敢。
这件事情也就定了下来。
时间以一年为期,期间大小事务由卫觊全权处理,河东所有县地负责配合。
至于粮食问题,来的时候荀彧说了,他会想办法解决。
此时,洛阳城里。
荀彧正从一家大户宅邸出来,门口两座大石狮子气派十足,彰显出这座宅邸主人的地位不凡。荀彧回头望了一眼,默默叹上口气。
筹措粮食的进展,远没有想象中的顺利,甚至很难。
洛阳的富户很多,他们囤积钱财、粮食无数,并且拥有一定的家世背景。荀彧选了十几家在洛阳城大有名声的门户拜访,结果大抵相同,这些人就像私下商量好的一样,任他磨破嘴皮,就是不肯拿出粮食。
就算有,也只是一两百石,而且脸上还露出一副极为肉疼的模样,像是要了半条老命。
一两百石的粮食,连押运士卒的口粮都不够。
荀彧想不明白,这些富商为何如此抵触,又不是不还,只是暂借而已。等以后国库充裕了,借来的粮食自然连本带息的归还他们。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粮食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当初宁武走的时候,荀彧可是与李儒据理力争过,保证能够筹措出粮食。如今白波叛贼已经平定,可粮食还差了好大一截。
荀彧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国库里囤积的粮食不多,但他还是先取出一些,又从河内和关中调拨许多过去,先作周转。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要使流民安定,朝廷至少需要供一年的粮食,直到明年秋收。
可这么多的粮食,洛阳富户如果不出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荀彧也没有办法。
至于其他州地,朝廷就算伸手去要,这些人也未必会给。
荀彧因此寝食难寐,熬得眼眶都黑了几圈。
杨定暗自将此事汇报给了宁武。
宁武收到密报,神情微愕,敢情这事儿,还是要我来解决?
不过好在荀彧有了方向,只是不知道如何下手。想想也是,他那种君子行事的风格,对付这些老油条完全不起作用。
看来,是时候给洛阳的这些富户放放血了。
说起这个,荀攸就远不如李儒的手段多了。
毕竟两人的出身不同,荀攸出身颍川名门,从小就家教极好;而李儒寒门出身,二十岁之前怀才不遇,四处碰壁受了无数白眼与嘲讽,跌跌撞撞,直到遇见董卓,因此,他的内心也一直比较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