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四娘一边给韩大虎沏茶,一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尽管知道一家人平安,刘昌郝也听得直冒冷汗。钱被刘昌郝用掉不少,还有一部分刘昌郝索性放在那家邸店里,虽然付一些手续费,省得来回搬得麻烦。
不过家里还有不少钱,留作发工钱的。
梁得正带着刀肯定不想谋财害命,至少眼下他没有这胆量。之所以带着刀子,是想撬开西房的窗户,问题是钱是铜钱,不是纸币,只能几贯几贯地往外搬。
即便两只猫不提醒,张德奎也未惊醒,搬得多,早晚会惊动谢四娘,那时梁得正又进了院子,看到谢四娘发现了他,手上又有刀子,会发生什么?
韩大虎在边上挠了挠头说:“昌郝,你失误也。临行前,需请你二妹与艾三娘在你房里睡,人多了,梁得正便不会生糊涂心思,还有窗户档也要换掉。”
事情发生了,胡二娘刚生完孩子,不好过来,秦瓦匠让艾三娘带着他女儿搬到刘昌郝房里住。
“确实是我失误。”刘昌郝说道,主要是家里人多,他以为会变得安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险情。
“两只猫也要善待之,其能来你家,乃是吉祥物也、,否则不会如此机警。”
“是啊,它们立下了大功,”刘昌郝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只猫抱在膝盖上,都长大了,差不多有两只家猫大,苗苗趁机过来撸了几下。但它们在刘家呆的时候长,也长大了,不像小时候,有时候谢四娘与苗苗摸,也不是太反抗。刘昌郝又说:“阿娘,冬天即将到来,难以捕鼠,平时多喂一些食。”
两只豹猫什么都好,安静,不偷食,捕鼠高手,颜值一流,现在又加上两个优点,看家能手,高智商,唯独的缺点就是挑食。每顿饭必须有荤腥,至少有浓荤汤,又不能太咸,马大夫给谢四娘开了一些食疗方子,里面有一些中药,伴饭给它们吃,也不吃。不过这件事发生后,都开始主动照顾它们。
谢四娘又问:“昌郝,你事情办好乎?”
“办好了,还要感谢韩叔父,”刘昌郝答道。
到了前线刘昌郝才知道表面上静悄悄,实际乱的狠,特别是走私,每年都会出一些人命案,官府也没办法管。幸好刘昌郝带了韩大虎过去,前线各方面变化也不大,在山里钻了十余天,甚至跑到契丹境内钻了几天,刘昌郝一一用实地地形,与他那张3D地图一一对照,随后与韩大虎迅速返回。但没有韩大虎,那就糟糕了,不提前线的险恶,即便那些茫茫的大山,也容易迷路。
韩大虎喝茶,心中却是苦笑。
虽然是陪了刘昌郝去了河东,也看到了,朝廷确实不当割让那片地方,但现在他的想法依然认为刘昌郝是在胡闹。
“韩保正,谢过。”
“三娘子,勿谢,若谢,我家,我村子皆要谢过你家才对。”
实际这次真的要谢过韩大虎,不过刘昌郝再三戒嘱的,只能说去了河东,不能说去了河东前线。韩大虎能说什么呢,只好听从了。
“阿娘,家里其他情况还好吧。”
“其他还好,就是前些天,韩大郎他们买来许多菊花,但是你让他们买的。昌郝,山塘快要建成,如何和泥?”山塘表面几乎比去年大了一倍,然而塘底并没有大多少,关键不是山塘,刘昌郝还说了山滩会用许多淤泥,想想去年多紧张吧,谢四娘担心地问。
“阿娘,我自有良策,韩叔父,陪我去梁得正家。”
“梁得正跑了。”
“跑了?”
梁得正让秦瓦匠与张德奎打得半死,但肯定没有完,刘昌郝未回来呢,于是几天后,伤势稍稍好了一些,带着梁得水迅速离开刘梁村,以免刘昌郝回来找他算账。
“跑了,也要去他家。”
两人来到梁得正家,梁得正家门锁上,刘昌郝又去田间,找到带着两个孩子干活的梁得正妻子肖娘子,说:“梁得正回来,你对他说,在我家门前跪上三天三夜,此事作罢。”
“昌郝,我家得正是对不起你家,然你家客户差点将他活活打死,跪三天三夜,谁能吃得消。”
“吃不消也行,等他回来,我将他膝盖卸下来,跑上三天后,我再让人给他装上。”
有看热闹的人笑了起来,膝盖卸下来还能装上去?不过皆能理解刘昌郝的愤怒,其他都还好说,也没有人指望梁得正会做好人,以前梁得正在村子里就有一些偷鸡摸狗的现象,只是大家知道,没有人敢说。但是同村子的人,不能带着一把刀上门偷东西,谁知道梁得正是用刀子撬窗户,还是谋财害命。
肖娘子一个劲地哭,其实梁得正妻子还可以,长相漂亮不说,平时干活勤快,做人也比较贤惠,绝不像刘四根的婆娘与几个儿媳妇。但摊上了这个老公,让她怎么办?
刘昌郝说:“你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