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老漠然道:“我等东都域三宗的交流试炼,半年后才开始,老夫怎么不记得提前了这么多?”
“无妨,我赤柳宗和朝剑宗高层商议之后,一致认为宜早不宜迟,我辈命修,争的就是朝夕!还是说贵宗弟子不成器,还真就缺这半年的准备时间?”赤柳宗的那名老妪阴冷开口。
李长老一甩袖子,傲然道:“没错,还真就缺这半年时间。”
“……”
那老妪愣了愣,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偏偏对方又能将最怂的话以最强的气势说出。
林定仇目光阴恻恻的扫着,尤其是盯着方游身后的朝剑宗男女们,这视线极为恶毒,让很多人感到不适。
这时,在中央大殿中,立刻就有一道命理涌出,将这紧张的局势尽数扫平,有气度恢弘的声音响起:“既然贵客上门,自然不能拒之门外,还入内就座。”
方游和那名老妪对视一眼,立刻就带着众多弟子们进入这一山宗内。
一路上,两拨人也在相互戒备,看向对方的眼神也极为危险。东都域三宗斗了这么多年,所积累的仇恨难以洗刷。
众多一山宗弟子聚拢过来,以种种目光打量着这些不请自来的家伙们,有警惕,有嗤笑,有漠然,有蔑视……
他们,就像是在观赏猴子一样,对着这两宗的弟子指指点点,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这两宗,是来送死的吗?谁先牵个头,招呼一声,咱们就一拥而上冲上去砍死他们!”有人更是狞笑连连,已经将自身命宝拿出,凶恶地盯着。
“在这三百年间被我等数次杀的屁滚尿流,每每开战,我一山宗就没有输过!尤其是百年前的那场大战,已经将这群鼠辈的脊梁骨给砸断,他们居然还敢进入我一山宗?”
一山宗弟子各个狞笑,狂傲无比,更多的人已经跃跃欲试,四处叫人,评估着该招呼多少人来,才能将这些来客全歼。
此等嚣张霸道,方游和那名老妪倒是能神色如常,一山宗的鬼风气他们清楚的很,倒是那些弟子们脸色难看,脸上有暴怒之色,咬紧牙关。
“这一山宗弟子,别的本事没有,吹牛一个比一个强!什么叫打的我宗屁滚尿流?!”
一名朝剑宗弟子感到愤懑,小声咒骂:“哪一次开战,他们不是损失惨重?我宗跟他一山宗的死伤比,高达一比三!这些家伙,各个穷光蛋不说,实力又差,学的法又不多,除了叫人这一招外,没别的本事!”
一旁的上了岁数的老弟子也跟着叹息一声,无奈道:“没办法啊,他们最不缺的就是人,也因为他们各个穷逼,一说到跟咱们开战,就兴奋无比,杀咱们一人,他们血赚……”
“这一山宗,风气诡异,行事张狂,抢掠成风,偏偏各个都极为能吹嘘,分明是不败而败,非说自己胜了!简直就是东都域大害!”
那些赤柳宗弟子也脸色难看,隐忍着怒火。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两宗的长老就踏入了这宗门大殿,诸多弟子门人在外等候,忍耐着被当猴子一样围观。
方游和那名老妪一进入大殿,目光一凝,立刻就跟那端坐在最高处的霸道身影对视。
对望了数息,气氛沉寂中,立刻,双方好似是约好了一样,立刻就是一阵抚须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这洪亮而刻意的大笑传出,让外面的诸多弟子神色怪异。
“也不知这万宗主从哪里学来的习惯,见面就先大笑,连带着将整个东都域都带坏了,硬是成了一种交际必须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