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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匹黑马。
马上的人挥舞着球杆,英姿飒爽、长发飘舞。“恕王拓跋江?!”冯枚有些惊愕地说道,“他不是在封地么?!”
刘嶂眉头一跳,道:“妹妹出嫁,做兄长的理应回来。”冯枚点了点头,道:“拓跋江和他哥哥关系怎么样?”
刘嶂叹道:“拓跋江好男风,天下皆知。据我们在北淇暗探传回来的密报来看,他哥哥不太看得起他。”
冯枚颔首,不再说话。
场中,拓跋江横插一杆,将球挑进了门。“二弟,你回来了?”拓跋檀扯了扯嘴角拓跋江冷淡地应了一声,道,“瑶光要远嫁了,我岂能不归?”
拓跋檀扔了马球杆,纵马回返,没再多说一句话。镇南王钟瑾颐也是行了一礼,而后驾马离去。
拓跋江却没有离去的愿望,他与其他人玩在了一起。
“裴大人,我敬您一杯。”
马场中球杆挥舞,高台上众位官员则已开始了吃喝。北淇礼部侍郎陈杭正举着酒杯,对裴宿高声说道。
裴宿笑着点了点头,道:“陈大人,你我同为礼部侍郎,彼此都知根知底。平日里公事上定然有诸多的不顺心、诸般的不称意。唉,难啊。”陈杭深以为然,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裴大人所言极是。来!干!”
几杯酒下肚,裴宿已然与陈杭称起兄弟来。
“陈兄啊,不得不说,你们北淇的酒就是烈性,我……我都喝不习惯……”裴宿醉醺醺地说道。陈杭笑着说道:“裴兄,你这酒量不行啊!我……”话音刚落,陈杭忽然间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陈兄还笑我!结果……结果醉的比我还……还快……”裴宿笑着喊道。这一喊,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陈大人!陈大人!”
一阵惊呼声响起。
陈杭七窍流血,已然咽气了。
“抓住他!是他害死了陈大人!”有人指着裴宿怒喝道。裴宿吓出了一头冷汗,酒意顿时醒了三分。“老陈!老陈!”裴宿高声喊道。
一队士卒已然上前,准备擒获裴宿。正在此时,刘嶂拍案而起,怒道:“谁敢动?!”士卒们愣了一下,随即接着淡定地上前准备拿人。
“住手!”
士卒们又看向出言者——冯枚。
接着淡定地上前拿人。
“退下!”
士卒们再次看向出言者,随即便退下了。拓跋檀大步而来,道:“这是怎么了?”有官员拱手道:“陛下!南温迎亲使团的副使裴宿在与陈大人饮酒时下毒,害死了陈大人!”
裴宿有些惊慌,道:“不是我!”冯枚起身,走到了裴宿身旁,低声道:“裴大人放心,事关大温颜面,不会让你有失。”
裴宿闻言急忙感激地点了点头。
刘嶂喝道:“裴尚英第一次出使北淇,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陈……陈……陈……”
“陈杭。”冯枚提示道。
“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陈杭,有什么理由杀害他?”刘嶂冷声问道。拓跋檀点了点头,道:“朕相信不是裴副使下的手。”
大批官员起身道:“陛下,和亲一事还请三思!”
“陛下,陈大人被害,定是南温的人在捣鬼!他们根本毫无和亲的诚意啊!”
“陛下,赵大人所言极是!枢衡长公主若远嫁如此邻邦,恐会遭受苦难啊!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南温使团藏污纳垢,定然是居心叵测,还请陛下为枢衡长公主多加考虑,终止和亲之议!”
拓跋檀的手在颤抖。
“好,好,好,”拓跋檀脸色因愤怒而涨红,道,“众卿看来都反对朕抛出的和亲之议?是早已有之,还是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