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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是上上签,清平皇帝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道:“朕君临天下三十五载,怎么会如赵翎所说一般?可见其小人之心。”
玄静默默地点了点头,将自己手中的下下签放回了签筒。
“日照皿中水,迷途因浮云。”
“雁去独宫影,雪后复归魂。”
玄静思索着方才那下下签背后的谶语,心中大为不安。
“老家伙,快过来,朕要喝茶!”清平皇帝的声音响起,玄静急忙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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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朱酌望着愁眉不展的安沛泽,笑道:“太子殿下可是在担忧陛下不回皇宫的事?”
安沛泽闻言点了点头,道:“父皇不知是怎么了,就是不回宫。”
朱酌抬眉问道:“陛下在哪里?”安沛泽喝了口茶后才答道:“庆波观。”
朱酌双眉一挑,疑惑地问道:“太子殿下是怎么知道的?”安沛泽沉默良久,方才说道:“是冯散秋告诉本宫的。”
朱酌点着头说道:“老臣总算明白冯散秋的底细了。”安沛泽疑惑地望向朱酌。朱酌拱手道:“太子殿下,这冯散秋自从威宁府回返后,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银钱再不多拿一分,可事情却也不少做一件。这是在转变啊!”
安沛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他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像一个清官一般。”朱酌思忖良久,道:“太子殿下,老臣下面要说的话可能很不中听,但对你来说很有用。”
安沛泽点了点头,示意朱酌开口。朱酌捋着胡须说道:“老臣若是太子殿下,眼下便向陛下申请,将冯散秋安排进东宫。”
安沛泽大惊,随即问道:“这是为什么?!本宫一向与清流交好,怎么能与这种人相处?!”
话一出口,安沛泽便后悔了。
自己脸上的面具戴得太久了,好像……好像不太能撕得下来了……
朱酌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接着解释道:“太子殿下,冯散秋为人处事曾经可能确实不够正派,但你也不能全盘否定他啊。”安沛泽抿着嘴,点了点头。
朱酌接着说道:“此外,殿下你此刻应立即前往庆波观迎驾。”安沛泽小心翼翼地说道:“父皇……父皇……他……”朱酌摆了摆手,道:“太子殿下不必瞻前顾后,陛下此刻并不是一国之君,他只是一个遭受挫折的老人。这位老人眼下缺乏的便是孩子的陪伴,如果殿下此时能出现在陛下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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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山。
此时,人间的芳菲尚未落尽,莺歌燕舞的美景仍处处可见。翠柳下、镜湖边垂钓的渔翁;弄花扇、吟艳诗的醉酒书生;结伴行、览美景的踏青游人,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安沛泽驾马前行,往碧落山而去。山间郁郁葱葱的树木在太阳的照射下闪耀着光芒,美不胜收。
很快,安沛泽行至一座道观前。这座宏伟的道观屹立于深山之中,免受俗世烦扰。见此情形,安沛泽眼中饱含艳羡之色。
轻叩观门。
玄静闻声前来开门,一见安沛泽便笑道:“陛下刚刚还说到太子殿下,殿下果然来了。”安沛泽笑着点了点头,便向观内走去。
“太子殿下。”玄静开口唤道。安沛泽疑惑地回首望去,玄静淡淡地说道:“陛下让你拜完了这观内群仙再过去。”
安沛泽愣了片刻,点了点头。
玄静便陪同安沛泽走入了文昌殿。文昌殿内供奉的是文昌帝君。安沛泽拜过了文昌殿、药王殿、龙王殿、财神殿、玉皇殿,直到三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