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内不停流淌的酒水，更是有一股不明韵韵味在酝酿。
“干杯！”
欧阳一菲说完，直接一口咽下了烈酒，完全没有品酒时该有的优雅。
林迟见状，笑着为对方擦去脖子处的红色液体，而后也是毫无风度的一口泯尽。
接下来的时间，二人完全不谈任何事情，都是无比默契的一杯接着一杯喝下肚。
恍然间，在喝下了数杯之后的欧阳一菲，突然开口询问道：“决定了吗？”
闻言，林迟也不问到底是什么，直接回道：“嗯，决定了。”
“若是失败，你可能会成为人族千年来最大的罪人。生、死，都会被万人所唾弃，被无数人族所咒骂。”
“人族列为同胞，都会以你为耻，哪怕你死后，子孙后代也会遗臭万古。”
“我问你，林迟。你……真的决定了吗？”
闻言，林迟愣了会，而后眼神开始变得温柔起来。
他右手化掌，不停的抚摸着自家妻子那柔顺至极的主打。
而后缓缓道：“菲菲，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去领导、去做先驱。”
“人族若在继续这样下去，上进之心若荡然无存。哪怕在诞生几位巨擘，生存空间也只会与日剧减。”
“何况，我并不觉得你的猜想会实现。这太极端了，你应该往好的方面想。”
“我很难往那方面想……”
欧阳一菲将林迟右手举起，贴在自己那洁白如玉的脸庞上，
再道：“关于你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做最坏的打算。”
“你知道吗，下午你一个人和那20多位兽王战斗的时候，我有多害怕。你独自一人去追杀兽王的时候，我更是怕到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哪怕你和我说已经成为出窍期武者了，我也害怕到双腿发抖。”
“好在，你回来了。”
闻言，林迟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平静的欧阳一菲，心中已然升起来了一股亏欠感。
“为什么，把这些藏在心里？”
“因为，我不想我成为你的阻碍。”
说到这，再度泯下一杯烈酒，
欧阳一菲再道：““我之所以现在才说出心中所想，那是因为我会一直支持你，所以以前你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到底。”
“但现在……两日后的攻打海底之城，胜则万民朝拜，败则千古唾弃。”
“这一役若败，我们的后代极大可能会受到世人眼光的想法。他们，很可能在黑暗的环境下长大了。”
“为了未来的孩子们，我不得不出来。”
闻言，林迟心头震撼不已。
此时此刻的他，听得欧阳一菲一席话，赫然想起来了自己错在哪里。
原来，
一直以来，自从得知造神计划之后，他一心都扎在了复兴计划，全然忽略了家中之事。
诸多疯狂行为，更是让欧阳一菲感觉到了不安全感。
于国，于人族，他林某人问之无愧！
于家庭，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菲菲……”
想清楚了这些后，林迟目光复杂，不知如何应答。
正值此时，
欧阳一菲整个人都贴近了他的怀里，语气平静道：“今晚，我不是来阻止你的。”
“我只是想，你既然决定攻打海底之城，那我肯定要跟随到底。”
“你死，则我死。这样即使败了，我们后代也不会受到影响。”
“因为那个时候，你和我都已经因为战败而共渡黄泉了，自然不会有后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