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独秀狼狈的逃回四皇子大营,回到自己营帐里,说啥也不出门了。
先是小黑蛋,又是小豹子,还有不知道为何要杀自己的禁军武士,若是再遇上道门联盟的对头,这趟出海,叛军还没打,怕是先要被“友军”打死了。
不能大意啊。
本少爷可是四殿下的贴身护卫,不老老实实守在四殿下身边,我出去瞎浪什么?
就算要浪,不也得等身体状况恢复了再浪?
花独秀回营的当晚,天空就下起了蒙蒙小雨。
虽然沧海月比之漠北大陆更靠北,但这里气候并不寒冷。初夏的风早就来到,林子里绿意盎然,海风带着湿湿的暖意,许多远征军将士甚至赤裸上身在海里加固码头,丝毫没有冻僵的意思。
下雨了,花独秀更加懒得出门,期间拜托一位相识武士给沈利嘉送了封信,告诫他万不可出营乱跑,更要看好身边人,花少爷便在营区安心休养。
回想当日,他是在困魔谷府军大营碰上的鲍一豹,再加上跟踪大半天,鲍一豹几乎把所有营区都转了个遍,他画的东西恐怕不是给自己人看的。
如果说鲍一豹作为漠北名门弟子,还能光明正大加入漠北水师,北郭铁男则是打了标签的“名门”造反派,他出现在军中,绝对有不可告人的图谋。
这还是花独秀认识的,不认识的歹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这场平叛之战,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至于那队要干掉自己的禁军武士,花独秀事后找陈大雷打听过。
只知道他们隶属禁军某某部队,听说他们惨死在大营边缘还引起很大震动,但现场只找到一个啃了一半的焦糊糕点,并没有其他线索,最后不了了之。
他们是谁的手下,为谁办事?
花家得罪的到底是帝京哪一位大人?
在哪件事上得罪的?
这些都不得而知。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向来是花少爷保持快乐自信的不二法门,没多久花独秀就把这事忘在脑后,睡醒了吃,吃饱了吟诗品茶,只等身子恢复。
数日一晃而过。
远征军在海岸的大营越建越牢稳,各路将士沿几个方向进军,把大本营周围百里内的叛军悉数赶走。
沧海月是个“U”型海岛,首府在西侧海岛的顶端,远征军由南方而来,占据了海岛最南方部位,只要再往正北打出去三百多里,就能完全掐断沧海月东西两端的联系。
沧海月地形左低右高,产业、城镇、人口、耕地大部分布在西边一侧,东侧多山地。
按照探子前期侦查的情报,叛军主力分散在西侧海岛上,以首府“三摩城”为中心,阶梯布置。
因为远征军在南方登陆,叛军主力有南下的迹象。
稳固控制大本营周遭百里后,帝国战舰再次起航,准备在西北方向海岸重新登陆。
即便西北抵抗太大无法顺利登陆,也能依靠海面优势保持不败,并吸引住叛军主力,远征军地面部队则趁机彻底控制海岛中部区域,把叛军限制在西侧半岛上。
如果叛军逃进东岛深山里去,打起游击战,想彻底歼灭叛军怕是要旷日持久了。
待舰队准备完毕,再次出海作战,一晃又是数日过去。
这些天,花独秀就没见过太阳。
一直是阴雨绵绵。
为了解决大军饮水问题,大营紧贴着两条河流修建。连绵细雨下了十几天,河水水位都升高了一尺,但,也仅仅是一尺而已。
谁也没当回事。
舰队出海的第五天,鸣鸿王下令,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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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继续向外围扩展,尽快掌控沧海月中部区域。
就在这天晚上,出大事了。
距离远征军大营五百里外的东部山区,这里的倾盆大雨已经下了整整半个月。
与远征军大本营上空绵绵细雨不同,东岛山区下的是真正的暴雨。
延绵起伏的山区,山与山之间的盆地、峡谷里承载着巨量的雨水!
可是,所有注入大海的水道都被有心人堵死,天空一刻不停的降雨,山间的水线持续提升,甚至有些地方矮山都被山水吞没,无数的果园、山村沉在水底几十丈深处,就好像他们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远征军的探子不是没来探查过,来的人还很多。
一则从大本营到内地,到处都在下雨,谁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二则越是远离大本营,深入陌生区域,遭遇叛军袭杀的可能性就越大。
远征军探子重点在西岛行动,来东岛打探的也没人往山林深处走。
是以五百里外山区深处的恐怖场面,远征军一无所知。
这晚,率领舰队出海的承影王赵玄煌不在,大帅鸣鸿王君宜岚又接到前方加急信件,说是即将打穿海岛中部时遇到叛军主力,鸣鸿王也离开大营前往坐镇督战。
镇守大本营的,只有一个还未正式册封的“神王”——天河天尊。
此地的最高长官,是四皇子。
吃过晚饭,花独秀想要看书,却总是安不下心来。
总感觉哪里要出点事。
但外面安静的一批,大军外出征战,留下来出操的武士已经回营休息,连军号声都听不到了。
除了细密的雨声,花独秀找不到不安的源头到底在哪。
就是这绵绵细雨,从来第一天就开始下,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同一时间,五百里外的山区,天色已经相当暗淡,几乎完全黑了下来。
天空的黑云异常浓厚,月光星光全无踪迹,加之暴雨倾盆,这里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如果仔细察看,山区靠西部的十几个高大山头上都站着许多粗犷的黑衣武者。
像是得到某种信号,由内而外,山头上的黑衣人或者是以特殊手法引燃火药,或者是用强悍功法震开关键部位的山石,群山深处积攒的洪水迅速朝西方山谷倾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