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聪明嗯了一声,将纸卷放回腰带里。
他对息芳道:“再见。”
便独自走了,这次,他走得很快很坚决,再也不是闲庭信步的样子。
他心里堵着一口气。
尤其听到那柯灵的名字。
他不是生息芳的气,他是生柯灵的气。
她凭什么惦记他,担心他!
凭什么!
他不需要!
他是个大男人,用得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子可怜与保护吗?
他一股气涌到胸口,眼睛都气红了。
但生气间,竟然觉得眼睛红了是不是因为有泪水。
息芳看着他的背影走远,这才收回目光,想了一下。
转身也走了。
息芳特地在外面转了一阵才回黄沙客栈,发现孟聪明果然已经离开了。
这是一个穿着紫袍的中年人,他的言行举止和普通的北燕人已经没有什么两样。当然他穿得挺阔气,人气度看上去也很阔气,耳朵上更阔气,一个大男人,竟然一只耳朵戴着个硕大的赤金耳环:“听说公子光临,在下还是做了一番准备的。”
孟聪明客气道:“麻烦肖大哥了,在下刚来,真是什么也不懂。”
肖纵爽朗大笑:“什么都不懂,此事却非神探不可,对吧?我肖纵在北燕生活三十年,都知道这几个月江湖上出了一个一文钱神探,只不过身在异国,听说过却没见过。若不是有缘,你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认识哇。”
孟聪明道:“可是,聪明在北燕需要的不是生活照顾和导游。”
肖纵一副黑色钢髯,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即有中原人的周正,又有北燕人的剽悍。他家在北燕已经是第三代了,完完全全被北燕所浸染:“这里是京师的最中心,也是皇宫所在处。北燕所有重要的决定都从皇宫里发出。但是,我给你安排的住处,却是你再也想不到的。”
孟聪明愣了一下:“我要住在这里吗?孤鸣鹤似乎已经远离北燕政治中心,现在隐居在京师郊外。”
肖纵狡黠地一笑:“孤鸣鹤当国师时的宅子,已经被我买下来了,就请神探不要嫌弃,暂住即可。”
孟聪明吃了一惊:“你……”
肖纵道:“相信你听说过,孤鸣鹤胸有韬略,却是个不谙阴谋诡计的人,对人也不防备。”
孟聪明道:“我有幸和他交过手,大概知道他的性情,当然也听说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