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一路向东。
张楚与赵明阳、钟子期、第二胜天哥四个骑着高头大马,行走在迎亲队伍中间,还在讨论方才司徒极带人包围迎亲队伍,逼张楚现身的事。
“按照常理,司徒极用这种方式逼老二现身,肯定是不智的!”
第二胜天思索着说道:“天下间能修成二品的飞天宗师,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是能被大势所欺的懦夫?”
“换做是我,哪怕在四妹家等着老二自己送上门,也比半道上堵截强,这不是逼着老二反吗?”
赵明阳点头:“是不太对劲儿,按说以司徒极的境界和地位,他要么不接手这件事,既然接手了,自然就会办得漂漂亮亮的对,但这事儿,他却办得虎头蛇尾……”
张楚觉得两位兄长说得都很有道理。
做人不能妄自菲薄。
但也不能妄自尊大。
以司徒极的境界和地位,如果真的只是想要逼他现身,可以有很多种稳妥的办法。
就算是要强逼他接朝廷的圣旨,也不是什么绝对无法办到的事情。
但司徒极却就是选择了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笨办法,还办得这么虎头蛇尾。
这既然不符合他一品大宗师的境界,也不符合他当朝太师的超然地位!
如果说这就是司徒极的办事能力,那未免也太小看人了……
“我有个看法,二位哥哥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张楚思索了片刻,沉声道:“我觉得,司徒极逼我现身,并不是真是冲着那封圣旨来的,他的真实目的,其实是向我示威!”
“示威?”
第二胜天略一沉吟,忽而笑道:“这个说法倒是新鲜,老二你仔细说说。”
赵明阳和钟子期也饶有兴致的侧耳倾听。
人各有所长。
分析时局,显然不是他二人的长相。
“我们的所有推断,都是建立在朝廷弱势,忌惮我北平盟且急需争取我北平盟支持的前提下。”
张楚边思索边说道:“但假如朝廷其实并不像我们所看到的这么虚弱,那么,司徒极的态度,就可以理解为强硬,示威,甚至是警告!”
“纵观霍青造反后? 朝廷虽然连战连败、昏招频出,但我总感觉,朝廷上下少了那么点火烧火燎的急促、惊惶气息? 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所有的一切? 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
“也就最近这道‘勤王令’? 还有那么点日薄西山的衰败气息。”
“你们觉得呢?”
张楚看向第二胜天他们。
“不无道理!”
第二胜天也面露思索之色:“不过我总觉得,老二你还是把自己的份量,看得太轻了? 加上你玄北州? 朝廷已经丢了两州之地,就燕北州眼下的形势,我看也悬? 三州之地? 再加上即将抵达九州的西域百万联军……你麾下那二十万兵马的份量? 应该比你想象中的要重得多!”
顿了顿? 他又意味深长的轻声道:“据我所知? 近段时间不安份的? 可不只是西域诸国……”
赵明阳也点头:“我觉得老六说得对,先前霍青聚兵二十万造反,朝廷先后投入了三十多万大军都打不过,现在西凉州内足有四十万叛军,燕北州这三十万大军? 能打得过?”
听到这么耿直的加减法? 张楚不禁笑了笑? 说:“老八? 打仗不是算账,先前朝廷没能打得过镇北王府,是有诸多因素在内的? 当然,朝廷大军内部将帅不和、军队战斗力孱弱,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但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燕北州的这三十万朝廷兵马,乃是由东方总督卢万象统帅,据我所知,卢万象,也是当世名将,论指挥大军作战,应该不比霍青弱太对!”
“而霍青虽然投了沙人,但充其量也就能指挥他带过去的那十来万残部,沙人不可能将他们那三十万先锋军的指挥权,也交给霍青。”
“归根结底,仗,总得打过才知强弱。”
“不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谁也不能断言,朝廷一定就不行了!”
赵明阳、第二胜天、钟子期三人,静静的听他分析形式。
末了,赵明阳与第二胜天看他的眼神,均有些古怪。
“你看好朝廷?”
第二胜天问道。
张楚略一犹豫,轻叹道:“总不能看好沙人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别扯淡!”
第二胜天打断了他:“你懂我的意思!”